雖然他去探望的時候,李績強裝無事精神奕奕,但大夫地愁容滿面卻是掩飾不住地,因此儘管樂觀如他亦是感到心情沉重。不得不說
年死的人已經太多太多了,如劉祥道這種還能說和他李義府也是仇人,但是從於志寧到蘇定方,這就很有些打擊人了,倘若老天爺這時候再收一個,那就實在太可惡了!
他站在那裡不動,但卻有人找上門來,因此,正在發呆的他很快就聽到了一個壓低地聲音:“英國公的病不能拖延,只有回長安徐徐調養方才能多幾分希望,但路上顛簸只怕英國公撐不起。惟今之計,只有從海路先到登州,將養幾天再上路……”
“夠了!”
李賢沒好氣地抬起頭,發現說這話的是程伯虎,滿腹火氣頓時沒地方排遣,只能狠狠吐出一口氣:“敬業怎麼說?”
程伯虎粗聲粗氣地搖了搖頭:“他還能怎麼說?英國公的病讓他方寸大亂,他已經說了,都聽你的!至於其他各位將軍也認為遼東局勢大定,新羅大傷元氣亦不敢圖謀太多,再說劉相公已經準備回來主持大局,六郎你作為弟子護送英國公回長安也是理所當然,沒功夫等朝廷旨意了。”
畢竟是新徵服的地方,要幹什麼都不方便,李賢想想李敬業說的實在很有道理,遂去找還在平壤負責勞軍的王漢超。這一位也聽說了李績再次發病,再聽李賢一說要親自從海路護送李績去登州,他頓時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順便還心領神會地加上了一句。
“如今朝中正好多事,雍王此番回去,太子必定是高興的。”
這種話少說,他最討厭的就是多事!李賢心裡鬱悶得緊,卻不好說王漢超烏鴉嘴,只能等人走了,沒好氣地白了人家的背影一眼,隨即匆匆回去做準備。然而,他這打點行裝的進度還不到一半,就有兩個人火燒火燎地跑來找他,幾乎張口就是同一句話。
“雍王,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
這話怎麼聽著像是怨婦似的!李賢額頭直冒青筋,但看看面前這兩個人,他又不好把不耐煩表露出來。於是,他只能滿懷感慨地在金政明肩膀上拍了拍:“放心,薛將軍駐軍平壤,就是你最堅實的後盾,你父王都已經答應讓位了,你回去之後當了新羅王,誰敢不聽你的?沒了金信,你這個新羅王就沒了掣肘,還不是想咋的咋的!”
金政明還想再說什麼,李賢卻笑呵呵地眨了眨眼睛:“那些高句麗美人雖說服侍了你那麼久,但究竟能不能帶回去,還得看你的口舌功夫,自己一個個去問吧。要是你能夠哄得她們都跟你回新羅,你就全都帶回去好了!”
於是,金政明滿心惶惑一下子都化成了驚喜,還想討要一些保障的興致全都沒了,謝過之後一溜煙跑得飛快。而金仁問在心裡嘆息了一會這天壤之別的區別待遇,又趕緊湊上前問道:“雍王,我……”
“老金,你當然跟著我一塊從海路回去!”李賢大力拍了拍金仁問的肩膀,渾然不顧人家的年齡幾乎可以做自己爹爹的事實。瞧見金仁問一瞬間眉飛色舞喜出望外,他便又繼續承諾道,“新羅的事情和你無干,回去之後我自然會替你說話,你還是我大唐的臨海郡公!”
打發走了喜滋滋樂陶陶的金仁問,李賢頓時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這金政明當上了新羅王,就算有外力支援能混多久還不知道,他正好拿著金仁問作為候補,這事情都解決了!
當天夜裡,高德笙終於給了李賢答覆——她願意留在高句麗當女王。而這樣的答覆,卻是兩個人在極盡癲狂之後,她在床上對李賢的耳語。
三天之後,李績便上了海船,和一群后輩一起踏上了歸途。唐軍徵遼東的時候原本就是海路和陸路兩路,李績因為年老體衰,來的時候就是海路進發,如今再次坐上海船回去,少不得心中感慨。而李賢則對著一大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