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婚事地打算,那話卻每每憋在喉嚨口,到最後他不得不深深吸了幾回氣,總算把問題憋了出來。
“小蘇,你可有什麼打算?”
“打算?”蘇毓眨了眨眼睛,很是奇怪地答道,“回長安之後就住在爺爺的老宅子裡,橫豎有焱娘姐姐和你們,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再說,還有三娘呢!”
聽了這話,不但李賢滿腦門子黑線,就是背後不遠處豎起一隻耳朵悄悄偷聽的盧三娘也是恨得直掐手心,暗道這小姑奶奶怎麼仍是不解情事,連這麼分明的暗示都聽不懂?想到程伯虎上回被拒絕的下場,李賢心裡頭哀嘆連連,好容易才再次振奮了精神。
“我的意思是說,你爺爺當初曾經託付過我,給你找……”
關鍵的詞語還沒說出來,這邊廂又竄出一個礙事地。只見霍懷恩不知道從哪裡竄了出來,張口就是一嗓子:“殿下,李司空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此時此刻
想法地何止李賢一個,盧三娘也是恨得牙癢癢的。別人,雖說覺得滿身的勁頭全都卸了,李賢還是不得不和蘇毓打了個招呼轉身離去,當然,攪了這好事地霍懷恩沒少得白眼——這廝也太不懂看眼色了。
然而,到了沒人的地方,李賢卻被霍懷恩神秘兮兮地一把拉住。這位奔四十的前任遊俠,現任的親兵頭子往四周看了一圈,就在那裡跺腳道:“我的雍王殿下,這向女子求愛哪有您這樣拐彎抹角的!這要是蘇大小姐是那種嬌嬌怯怯扭扭捏捏的千金還差不多,偏生人家是外頭彪悍心裡木訥的,這要上就得快刀斬亂麻,別說李司空急,我也急死了!”
“……”
李賢聞言一下子愣住了,緊跟著氣急敗壞想要發火的時候,卻只見霍懷恩一溜煙走得飛快,跑出老遠才回轉身來叫道:“李司空就在艙裡頭,還是讓他對殿下您面授機宜吧!”
這個該死的混蛋!李賢知道此時追上去也是白搭,便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轉身快步走進艙內,穿過走廊之後進了李績的艙室。雖說是白天,但艙室中還是點著油燈,李績身上蓋著一張厚厚的紫貂皮,舒適愜意地躺在軟榻上,手中還捧著一卷書,除了臉色差一點人消瘦一點,基本上看不出是病人。
“師傅。”李賢叫了一聲就毫不客氣地一屁股坐在軟榻邊上,臉色不善地問,“師傅你什麼時候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有興趣的?”
“哦,看來霍懷恩對你說了。”李績這才懶洋洋擱下了書,稍稍坐直了一些,面上露出了促狹的笑意,“看你的樣子,大約對小蘇有那麼點意思。既然有意思就要窮追猛打,畏首畏尾像什麼樣子!你家那三口雖說都不是省油的燈,但也不是一味好吃醋的女人,再說了,生米煮成熟飯,她們又能耐你何?”
李賢簡直無法想象生米煮成熟飯這種話是李績說的,張大的嘴半晌都沒有合上。而且,彷彿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李績竟是又繼續嘮叨了起來。
“老蘇在世的時候,其實就看準了你這個孫女婿,只不過看著你那裡鶯鶯燕燕太多,他拉不下面子,於是就乾脆含含糊糊讓你替小蘇找一門好親事。結果你倒好,居然就當真了,也不知道主動出擊,結果讓老蘇到死也不能安心!要不是碰到這次這樣的好機會,還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唉,情場如戰場,我李績素來是馬上英雄床上好漢,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不開竅的徒弟!”
倘若用四個字來形容李賢此時的心情,那麼應該是五雷轟頂,起初對李績病情那些擔心憂慮不安,這個時候全都被這些雷給劈走了。他甚至在那裡懷疑,老狐狸所謂的病,所謂的撐不過今年年底,是否都是和那該死的大夫串通好的。
“我的事情我做主,總而言之,小蘇的事情我自己有主意!”李賢氣急敗壞地撂下一句話,才想走卻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