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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著自己對兒子的態度太過嚴厲,她很快緩和了語氣,溫和地拍了拍李賢的臉頰:“你往日四處閒逛,我和你父皇也不去管著你,但你終究是皇子,一言一行都有人看著,出不得半點輕忽。今天你說的事情,你父皇早就處置過了,不過是謠言而已。你說要和英國公學習兵法,到時候我自會去和你父皇提一提,就是召集宮女演練,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有一條以後不可忘了,在宮裡頭這種人多的場合,要謹言慎行,明白嗎?”
眼見武后從嚴母轉變成慈母,李賢幾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最後還是應承道:“兒臣明白!”
他終於明白了,武后的一切舉措都是有底線的,所謂的大公無私只是一個表象。武家那些親戚和她根本沒多大關係,給他們升官是因為顯示皇后的大度,而之所以貶斥,也不過是因為尊嚴受到了侵犯,所謂的名聲根本只是很次要的。既然這樣,以後母后這條路線走不得了,他可不想三兩次黴頭觸下來,到時候讓武后徹底不待見了自己。
回到了自己的宮裡頭,他小指頭一勾便召來了自己的兩個心腹內侍,打發他們去打聽李義府那件事的真實情況。
他很早就知道身邊人的忠誠很重要,所以頗用了一點恩威並施的戲碼,成功把那些近身服侍的人都籠絡了。武后的發家史一直是他琢磨的物件,所以,當初在王皇后蕭淑妃身上發生的遭遇,他是絕對不會重演的,無間道很好看,但發生在自己身上就不那麼美妙了。
打造一個鐵桶一般的班子,這就是他眼下的最大任務。可是,他還是缺一樣東西——錢!
要是他開府建宅,那就會有錢了,問題是,他得等到十六歲!他那位母后早年就派了一個老成的宮女阿蘿在他身邊,他每月的開銷都是由阿蘿管著。最初那些日子,他只要用錢,阿蘿必定是死卡著不肯給,就是給了也嘮嘮叨叨追問用途,但是,當他打聽清楚阿蘿家裡的情況,讓李敬業設法弄來了阿蘿唯一弟弟的家書之後,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
武后的籠絡無非是金錢和小恩小惠,他沒那麼多錢,自然就只能用親情攻勢了。當然,李敬業和程伯虎沒少幫忙,這倆人的家裡都是大財主,做這種事情當然是小事一樁。
李賢命人召來了阿蘿,把其他人屏退之後便問道:“阿蘿,我現在還有多少錢?”
鵝黃襦衣,月紅長裙,阿蘿如今稱得上是春風得意,武后數日前剛剛提拔她為李賢身邊唯一的一個女官,而弟弟更是每月一次有信捎來,因此她以往臉上的愁容早就無影無蹤。此時一聽到李賢問話,她便笑道:“殿下現在有二十二萬錢的積蓄,等到過端午節的時候,陛下和娘娘必定還有賞賜。”
二十二萬錢,聽上去是不少,再加上那些存著的金銀傢伙,算個五十萬錢沒有任何問題。可是,要憑這些錢做什麼大事,那是根本休想!再說了,阿蘿確實可靠沒錯,但從她那裡調太多的錢,到時候肯定要驚動武后!
“好,反正我這個管家就全都由你做了!”李賢瞥了一眼阿蘿,見其滿臉喜色,知道自己這顆定心丸給得沒錯,忽然跳起來一把抓了她的手,“到時候給你弟弟寫信的時候,別忘了囑咐他好好讀書,以後我開府建宅,給他一個去處還是辦得到的!”
“多謝殿下!”阿蘿纖手被抓,先是一陣驚愕,聽了後頭這話登時喜極而泣,來不及掙脫李賢的手就連忙跪了下來,“殿下大恩大德,奴婢……”
李賢唯恐再聽到什麼結草銜環之類的說辭,連忙把人拽了起來,又把後面半句話堵了回去:“你是我的人,你弟弟也就不是外人,到時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