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張道長親手畫的?”
“確實,他畫符的時候,兒就在身邊,看得清清楚楚的。”
裴炎頷首,這就好。
他拿著黃紙,心情複雜。
就這麼個玩意,居然也要兩百文錢!
太他x的貴了!
都怪那個該死的病秧子!
裴範先強勁的病氣,裴家人哪有不知道的,裴炎也不例外。
可是,太子殿下交代的事情,他又不能不遵從,只得硬著頭皮上。
為了怕染上病,他是絞盡了腦汁,聽說,景雲觀的張道長畫的符咒非常靈驗。
不說包治百病吧,卻也能夠驅邪避害,於是,就花費重金,讓自家兒子去景雲觀買來幾張,隨身帶著。
他連忙把符紙揣在懷裡,嘆道:“也不知道現在再揣起來,還有沒有用處。”
“應該沒問題。”伷先安慰道。
至於剩下的那一張,似乎和剛才的有所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裴炎也瞧不出。
只是把它放到錢袋裡,似乎是別有用處。
“阿耶,太子是如何認識範先的?”
要說裴炎也是個有福之人,長子裴伷先,作風沉穩老練,頭腦也精明。
世人都說,上陣父子兵,裴炎現在算是深刻的認識到了這一點。伷先現今正在弘文館就學,這個貴族學館也是裴炎當年奮鬥了十年的地方。
伷先對朝廷上的事情也知之甚多,且有自己獨特的見解。
這一兩年來,裴炎越發喜歡和他探討時局。
“這一點,我也想不通,太子殿下那邊口風極嚴,半個字也不肯透露,今天去病秧子家,我也嘗試著打探,誰知被他左閃右躲的,也給搪塞了過去。”
“依你看,會是什麼因由?”
伷先沉思片刻,卻道:“兒想來,不管內情究竟是如何,至少殿下現在相當的重視範先。”
“這麼多年來,範先遊離於裴氏家族之外,心中肯定也有怨懟,現在阿耶有了這個機會,應該好好利用,和他拉近關係。日後,不管是發展援手,還是藉以和殿下攀上關係,都是相當有好處。”
裴炎頷首:“我也是這樣想的。”
“好在殿下囑咐我要三不五時的就去探望他,今後機會多的是。”
嘶……
裴炎的這句話,忽然給了伷先靈感。
“阿耶的意思是,還不只送了賞賜就完了,以後還要多多探望?”
“是啊,殿下是這樣說的,這有什麼問題?”
“兒想來,會不會是和範先的身體有關係,畢竟,範先身子骨弱,長安城裡知道的人不少,或許,殿下是可憐他,怕他真的有個好歹,沒人照應,所以才讓阿耶經常去探望他。”
“會有這種可能?”
“也只能做這樣的解釋。”伷先實話實說道。
“不過,不管真正的緣由是什麼,其實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重要,我們只要按照殿下的吩咐行事就可以了。”
“你說的有道理。”裴炎表示認可,他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屈能伸。
雖然那病秧子比自己年少許多,還是晚輩,可他並不介意緊抱他的大腿,溜鬚拍馬。
反正,任何的吹捧都是暫時的,等到將來他借到了他的力,平步青雲,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哩。
“伷先,你覺得,蔡吉祥這人如何?”
“太子殿下身邊的那個老太監?”伷先忽然心有所悟,難道,阿耶想從蔡吉祥那裡做文章?
裴炎頷首,伷先便仔細回想了一下此人的樣貌。
“忠心無二,精明幹練。”
“你也認為他很忠心?”裴炎有些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