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瞪了我一眼,壓低聲音道:“早就讓你忍,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多向小天學學。”我下意識的看了眼小黃狗,不由撇了撇嘴,有什麼好學的,他現在不也氣的臉都綠了。
我們這次的裝備裡,繩索一類的工具都齊全,只不過就少了斧頭,我們要扎木筏,總不能拿兩把匕首去砍樹吧?但好巧不巧,當時我們所撿的那個偷獵者的包裡,就有帶斧頭,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既然大伯已經答應了,我也沒理由再偷懶,幾人商議一番,由大伯駐守原地,我們返回原路,砍一些適合扎筏的工具。這裡的樹都十分粗壯,我們不可能砍一整顆,因此我們的計劃是砍一些大樹的分枝。
雖然是分枝,但根根都有成人手臂粗,滿眼都是樹,因此並不難找,不到兩個小時,就將要用的木材準備好,我們三個青壯年,靠肩扛,一捆一捆的背到了水邊,一行四人開始扎木筏大業。
說實話,我小學的手工課老師,教過我折飛機折船,就是沒教我怎麼造木筏,按我的映像,可能就是將一堆木頭捆在一起,只要攤平了就行,但我試了下,發現這種活,根本無法無師自通。
但鬼魂陳十分有一套,指揮我們將木頭擺好,搭出竹筏的形狀,手裡的繩子便如靈蛇一樣,在木頭之間穿梭,有特定的手法,十分簡單,只不過一套做下來很枯燥而已。
我看了沒幾下便回了,四人便輪著來,等我們將木筏做好,已經是入夜了,說實話,看著靠在水邊的木筏,雖然手掌心因為綁繩子火辣辣的,但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第二十九章水怪
小黃狗建議明天一早在放筏下水,但鬼魂陳說時間緊迫,現在就下水,兩人換班,輪流撐筏子。
他一路上似乎確實很趕,好像有人在催命一樣,但具體為什麼這麼急,大伯也沒有明說,我試探著問了幾次,都被大伯顧左右而言他的擋了回來。
這一路上,鬼魂陳是領路人,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大伯說我是病號,不用輪夜,最後由小黃狗和鬼魂陳承擔了撐筏子的任務。
此刻,水面上很黑,我們的木筏扎的並不專業,水勢稍大,水就會將木筏全部打溼,我們在上面,根本就不能睡覺,二月份的寒天,讓人如同是睡在冰上似的。
但就算再冷,白天畢竟又是砍樹,又是扎筏的忙了一天,此刻我累的筋骨痠痛,也顧不得冷了,鑽進睡袋裡就睡了個天昏地暗。木筏在黑暗中一路往下漂,只在前方掛了一盞昏黃的風燈,隨著山裡的夜風搖搖晃晃,將佈滿霧氣的河面照的一片昏黃。
由於太冷,中途的時候我醒了一次,撐船的依舊是小黃狗。鬼魂陳輪在下半夜,模模糊糊的我覺得尿急,便鑽出睡袋放水,小黃狗並沒有撐槁,而是倚著木槁站立。
此刻水流平緩,帶著木筏慢慢往前走,事實上並不用人手操縱,只偶爾調整一下方位,避免木筏撞到石壁上而已。
半夜起床,我也沒有說話的心思,便走到木筏的尾部放水,尿著尿著我突然覺得不對勁,那水下頭,似乎有什麼東西。
由於風燈的照明範圍並不大,我也看不真切,但凡是進過深水的人都知道,在深水區,你往水下望時,是什麼也看不見的,但偏偏這黑漆漆的夜色裡,就著風燈昏黃的光芒,我居然還能看見水底有一個個黑影。
這就奇怪了,難不成水底下有大石頭?
琢磨了一下,我覺得不太可能,之前我們測過水深,這裡至少十米的深水,再加上水底有暗流,水勢渾濁,即便下面真有大石頭,我們也不可能看見才對。
這麼一想,我的好奇心就上來了,放水完畢後,便拿了手電筒往水裡照,但不看還好,一看就把我嚇懵了。
水裡確確實實有幾個黑影,而且不是大石頭的影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