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這小傢伙的髒兮兮的可憐樣兒,某人終於感覺到了那塊心尖肉被打的苦楚——像老太太一樣地撲上前去,一把把髒不拉嘰的小胖子抱在了懷裡。
“哎喲,我的兒哎,可苦了你了,為父想死你了。”
小書店裡其它那幾個人頓時覺著一陣寒風吹來,無比肉麻。
易天行和朱雀鳥本是一體同質,一體同肉,一體同火的奇妙存在,雖然不大明白肥紅鳥咋變成了大胖小子,但那與生俱來的親近感是作不得假的。他將這胖小子抱在懷裡,看著這傢伙腦袋上面散發著臭味的頭髮,手掌觸著的肉屁股外那粗糙的褲子,想著肥紅鳥流落在外數月,不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易天行不由心口一痛,鼻子一酸,縱是五尺昂藏男兒也止不住落下英雌淚來。
見他哭了,小朱雀復又哭了起來。
這“父子”二人久別重逢,便是這般場景——不顧一切地抱頭哇哇痛哭。
小書店裡此時唯一還能保持清醒的,就是葉相僧,他一見這“父子”二人要上演久別重逢的戲碼,唬了一跳,趕緊飄到書店門口將書店的大門關上,接著面色緊張,口中不停地頌著“妙行無住分……”
淡淡佛息,充斥書店之內。
秦琪兒正自疑惑,接著看那抱頭痛哭的父子,便知道葉相僧為何如臨大敵一般。
小朱雀哭著,那淚珠便是紅火的液體,從臉上流到易天行的胸上,便燃了他的衣服,燃起無數無焰,而易天行這時候也在哭,心情激動,全然沒管控火法門,那淚珠看著透明,卻也是高溫無比,流到小朱雀的頭上,便把那長頭髮燙的嗤嗤作響,不知蒸出了多少惡臭。
這兩爺倆抱頭哭著,這火苗便在他兩個身上燃著,他們自個兒倒是沒覺出異常,這小書店裡卻像是陡然多了兩個高溫的熔爐,屋內的氣溫倏地一下便上去了。
好在葉相僧不停用功法控制著這兩個火人的範圍,饒是如此,躺在桌上睡著的肖勁松仍然被烤的眉須皆卷……其餘諸位身有修為之人,也覺得好不難過,當然,莫杉不在此例。
易天行抱著這鳥兒子哭了老久,終於將這些天來的思念之情哭光了,忽然醒過神來,發現自己在這多人面前大哭,覺得好生丟人,訥訥將兒子放下地面,裸著上身,摸著他硬硬的頭髮,嘿嘿傻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心中卻是有大疑惑,不明白肥紅鳥怎麼就忽然變成人了。
朱雀鳥化為人形也不過數月時間,一應靈識還未全部開啟,本來在老爹懷裡挺舒服的,結果卻被放了下來,只好鼻子一抽一抽地表示自己的不滿,眼睛骨碌碌轉著看著書店裡的這些人——被人抱著挺舒服的,得找個人抱一下。
那個紅頭髮的姐姐感覺挺親近,但不認識。
葉相和尚是老熟人了,但那是個禿驢,胖小子不喜歡。
梳馬尾辮的那姐姐沒見過,長的挺漂亮,但身上的氣味不大強哩。
……
……
感覺身後有個挺親近的氣息,又不是老爹——小胖子扭著身子往前擠,他個子只到易天行大腿處,於是從易天行的腿旁探出頭來,髒兮兮的圓臉,怯生生的表情,小模樣又可憐又可愛。
小傢伙看見鄒蕾蕾了。
於是他一把把易天行推到角落裡當垃圾,然後張開雙臂,眉尾不停抖著,看著委屈無比,向著可愛的蕾蕾媽撲了過去:“媽!”
這聲媽叫的鄒蕾蕾心尖一顫,慌不迭地蹲下身子,將這小子抱進懷裡。
小傢伙埋首於鄒蕾蕾胸間,嗅著那淡淡氣息,無比快意,又想到自己在外流落這麼多天受的委屈,想到自己的老爹還有蕾蕾媽居然都對自己不管不顧不問,不由將嘴一咧,便大聲嚎哭了起來。
這一哭,葉相僧一驚,雙掌合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