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電話時想到的四字:娛樂精神,話鋒一轉道:
“平白無故吃了頓冰雹,又險些被凍成冰疙瘩,貴寺總要有所補償才是?”
斌苦一愣,他向來誦經唸佛,哪裡遇見過這種討價還價之事,心想修士門內,今日欠你一情,日後還了便是,怎好自己張嘴索要,那樣豈不顯著卑劣?易天行卻不管這套,欠債總是要還的,不如討些自己想要的東西。
“施主請講。”
易天行恭謹行了一禮,道:“小子自幼研習佛經,但無上師指點,還盼能有機緣常來歸元寺中,日夜得聆主持點撥。”這是擺明了要來學本事,他還有些怕對方不答應。
“施主一心向佛,我等自然要大開方便之門,如此甚好。”哪知斌苦老和尚答應的如此乾脆。
易天行微微一愣,續又問道:“後山那人喜歡吃些什麼?”
“時鮮果子。”斌苦和尚一時失嘴,忽然想到自己這句等同於預設了後山之事,不由大驚失色,臉上煞白一片。
易天行先前在禪房裡與他瞎掰半天,就是為了這一刻,此時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微笑著離開。
第三十七章 流金歲月
歸元寺僧眾遠遠著易天行坐上一輛桑塔納遠去,才又回來稟報斌苦和尚。
“師父,怎能讓那潑皮來我寺修行?徒兒觀此人面相煞冷,絕非善類。”先前和易天行在院內爭辯的葉相僧憤然不解道。
“起初見這位年青人竟可破了本寺大須彌錯路陣門,進入我寺後園禁地,那是何等樣修為之人,自然以為他是上三天的小公子,本寺為弘佛法護山門當然要全力以赴。誰料末了才知竟是個誤會。此時誤會既除,當然前事如塵,不須再提,我佛當度有緣人,那位小施主便是與我寺有緣,爾等切記。”
斌苦和尚肅然說道,一身正氣繚繞全身,眾歸元寺佛門弟子滿心感佩,躬身一諾應下。
待眾僧退下後,斌苦和尚勉強打坐,數息過後,一口烏血噴了出來。他看著後園方向被白霧遮掩的山谷,黯然道:“天袈裟足可抵擋九玄天火,您老祖宗帶著天火和袈裟都收了,又叫我們如何抵擋上三天的索要?”旋即微微笑道:“既然老祖宗你對這小子感興趣,那我就讓他來寺裡修法,若他出了事情,您總不能光看不幫吧?”
原來這個訥於言的慈悲和尚,竟然也是個敏於謀的深謀之士。
斌苦大師雙手合什,暗頌佛經,心裡卻想著剛才那個奇異噴火少年:“小小年紀,便天生有如此修為,莫不是與我佛宗大有干係的那位傳經者?”
易天行哪裡知道斌苦和尚的心思,正坐在桑塔納的副駕駛位上暗自得意,想到,原來自己運氣不錯,不至於遇見的每個老傢伙都像古老太爺那樣奸滑成精。畢竟他是初次遭逢這種玄之玄的爭鬥,事後靜思,自己一初哥兒居然愣頭愣腦地抗了下來,臨走還順路套出和尚話來,自然有些沾沾自喜。
不過他旋即又想到天上的那件大袈裟,還有最後那聲震到自己昏厥的聲音,不禁有些後怕,臉色有些發白,一個聲音就有天地莫測之威,實在太過駭人,有這聲音護寺,歸元寺難道還怕那上三天作甚?莫非上三天更加厲害?
他在胡亂想著,旁邊的司機小肖側臉看了看他。陪自家三少爺逛歸元寺,怎麼進去時穿著T恤短褲,出來時便換成了一身青褐僧袍,他對這位三少爺大感莫測高深之餘,更是佩服。
易天行摸摸自己腦袋,暗自想著,為何古老太爺找那聲音找了幾十年也沒個端倪,而自己始來歸元寺就有了收穫,沒覺出什麼難來,也很難想像古老太爺苦苦尋找數十年不果的黯淡心緒。他把車窗搖下,看著車外飛馳而的樹影美女,嘿嘿笑了兩聲,回頭對小肖說道:“今天是不是有個聚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