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第二次,彷彿有些說不過去。
身旁站的貴喜雖說是奴才,可畢竟還是顏曦派來的。
或許陛下真的有幾分關心,所以特意讓人盯著,免得她病的不可收拾。
即便他們之間毫無感情,顏曦也要看幾分魯國的面子,如果讓她在皇宮裡出了差錯,對她身後強大的國家也不好交代。
她先給自己吃了幾顆寬心丸,儘量幻想是顏曦在關懷著她,蘇沫兒飄飄然暗道,假如今天親手端這碗給她的人是顏曦,即便裡邊裝的是會令人腸穿肚爛的劇毒之物,她也會毫不猶豫的一口吞入腹中。
玉太妃反覆叮囑,在她沒得到帝王的寵愛前,一定要儘量忍耐,忘記從前的身份地位,純然是以一個期待愛情的女子的心情去對待今日所遭遇之不快,這樣才能苦盡甘來,盼到柳暗花明。
忍忍忍,她這一生咬牙忍過的歲月還少麼?
大風大浪都闖過來了,只不過一碗藥而已,又有何難?
屏住呼吸,接了藥物,仰脖幾口吞下,幾欲令人作嘔的藥汁卡在喉嚨眼,蘇沫兒費了好大勁才嚥下。
從小到大沒生過幾回病,早就忘記了,原來吃藥也是這麼辛苦的事兒。
眼淚珠子滾出眼眶,倒不是蘇沫兒傷心而落,實在是藥物太過難嚥,生生憋出來的。
“娘娘,快含一塊糖。”宮娥將準備好的糖球送到蘇沫兒口中,讓她含著,稍稍解掉她反胃想吐的感覺,才奉上清水讓她漱口。
貴喜鬆了一口氣,喜滋滋道,“貴妃娘娘,御醫吩咐過,大病之人宜實用清淡的飯菜,今兒中午老奴命御膳房專門準備了白粥和素菜,您將就著用一些,等病好了,再食用肉食。”
蘇沫兒揮揮手,躺回床上不想搭理他。
這麼難喝的苦藥湯她都服下了,吃不吃肉又有什麼打緊。這貴喜見人不笑不說話,蘇沫兒想尋他的晦氣,此時也下不了手。
無冕之後3
雲焰平安的度過了魯國的邊境,腳踩在自己的國土內,他一顆緊繃的心終於落了地。
換回了火神教華貴舒適的暗紅色大馬車,巨大的火焰型標誌在烈日下彷彿活了起來,離老遠就能認出這是神教的隊伍,閒雜人等迴避,五品以下官員下馬恭迎,好壓迫的氣勢。
雲焰的呼吸都舒暢了些,這才是他應有的威嚴,在燕國境內被攆的像過街老鼠似的,只顧著逃跑沒有招架之力,這會兒到了自己的地盤,沿途有教眾接應,魯國之內的信徒見了,匍匐的跪倒在他的腳下,如果顏曦派出追擊的人馬此刻出現,光手底下的人就足夠應付,根本輪不到雲焰出手。
被派去服侍桃小薇的侍女,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哭嚎著跑出來,別人怎麼問都不說發生了什麼,就指著‘肉票’坐的大馬車,哆嗦個不停,最後,索性兩眼一翻昏了過去,掐人中也不醒。
因為桃小薇目前是火神教上下重視的人,雲焰親自下令閒雜人等不得靠近打擾,剛剛昏過去的侍女還是雲焰親自挑選的,白衣侍衛無法,只好將這件很小卻也很蹊蹺的事兒報到教主那兒等候裁斷。
所以,這天的午飯又是教主大人親自送來。
自從進了魯國國境,雲焰換回了火神教那身尊貴威嚴的打扮,他在屬下面前又成為了高高在上,只可遠觀的上位者,桃小薇的馬車也很少去了,免得一不小心被路邊的教眾和信徒看見,引起不必要的流言。
如果不是聽說她那兒有異狀,在到達總教之前,雲焰是不準備再與她見面的。
從一輛馬車到另一輛馬車的距離,不足百步,雲焰的心不可抑制,幾乎要突破胸口那層薄薄的面板,跳躍而出。
彷彿是緊張的手足無措的青澀少年郎,去與心愛的姑娘相會,手心裡攥著的全是溼漉漉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