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萬一又咳嗽起來怎麼辦,御醫不是囑咐過,要您臥床靜養的。”說吧還衝著蘇沫兒擠擠眼睛,放在胸前的手無聲的指了指身後還跪著的貴喜,那可是宮裡出了名的老狐狸,除了皇上外六親不認的,蘇沫兒這會兒在裝病呢,要是被他看出端倪,準會傳到皇上那兒去的。
蘇沫兒明白過來,暗歎今天怎麼就沉不住氣呢,裝模作樣的跟著宮娥的話重重咳嗽幾下,順勢躺回去,有氣無力道,“請貴喜公公起來吧,本宮知道了,三日後定會親自恭迎陛下。”
貴喜可是服侍過兩代皇帝的人物,宮裡混的如魚得水,精明的好似成了精的妖孽,微微耷拉的眼皮子藉由轉頭的機會一瞟,看了眼蘇沫兒的氣色心裡就有了數,唉,什麼重病纏身,都是假的,床榻上的那位娘娘面色紅潤,比他這個老東西健康多了,即便是後來宮娥幫忙掩飾,蘇沫兒那幾聲咳嗽也洩了底,健康的人是永遠發不出喉嚨裡有痰,上不去下不來的那種嘈雜聲音。
他一接到御醫的回報心慌意亂,只覺得陛下把整個後宮都交給他管理,若是出了差錯實在沒法交代,不及細想就去報訊了,這會才鬧明白,是被這天仙絕色的貴妃娘娘當了回槍使,莫名其妙的就陷入到她爭寵的爛泥攤子裡去了。
貴喜感念顏曦知遇之恩,對新皇的忠誠已經成為他心底唯一的信念,這會兒雖然不是有意而為的幫著昭陽貴妃欺騙,心裡還是禁不住的惱火起來。
禍水東流21
昭陽貴妃是宮裡的主子,貴喜雖然是太監的總管,卻仍舊還是個奴才。
心裡不悅不能表現在臉上,更不能從言語中讓人聽出一絲端倪。
不過,這裡是皇宮,很多瑣碎的事兒,主子是不會插手的,還是要指望這些低三下四的奴才。同樣的,奴才也可以微笑著給主子下些套兒來鑽,他們奈何不了的,自然有可以奈何的人。貴喜現在懷裡揣著顏曦親手寫給他的聖旨,膽色和底氣都很足。
即便是這樣,他仍舊不願意這樣輕易的與昭陽貴妃撕破臉,硬碰硬的槓上,他這老太監可討不到好。
可貴喜仍有幾十種辦法可以拍出軟綿綿的化骨綿掌,這才是真正的防不勝防。
在後宮之中,綿裡藏針是門藝術,誰玩的最好,誰就是這金碧輝煌的宮殿群中當之無愧的主宰。
得到蘇沫兒的允許,貴喜站起來,半佝僂著腰,低眉順目笑的謙卑,很容易就讓人對他失去戒心,而認為這是個脾氣好好的老先生,早已經被歲月磨平了稜角,剩下的都是無害的溫和,“娘娘,吃藥的時間到了,奴才按照太醫的吩咐,親自監督給您熬了治療風寒和內火的藥汁,請娘娘服用。”
試藥的宮人先是用銀針刺入藥水之中取出,抽出後銀針光滑如兮,並無異狀,他又從藥碗中倒出一小盅服下,稍等片刻才恭順的回稟道,“娘娘,藥汁毫無問題,可放心服用。”
蘇沫兒衝身邊的宮娥使了個顏色,那貼身的宮娥乖巧機靈,其中的因由清清楚楚,自家的主子這是沒病裝病,自然不願意喝這難聞的藥湯,“放那兒吧,我一會會服侍娘娘用。”
貴喜瞪了宮娥一眼,冷冷念道,“這裡哪有你插話的餘地,耽誤了娘娘的病,你擔待的起嗎?藥放涼了就失了效果,還不速速請娘娘服藥。”
平素裡貴喜在手下人面前的威望不低,那宮娥見他發話,也不敢仗著是昭陽貴妃而得罪這位掌權太監。
禍水東流22
蘇沫兒淡淡道,“本宮現在沒有胃口,不想喝,先放那兒吧,等會再說。”
面對著昭陽貴妃,貴喜太監可不敢拿架子,立即臉上堆滿笑容,不輕不重的緩聲道,“娘娘,這可不妥,老奴接到了陛下的旨意,為了您的身子早日康復,這藥還是要按時喝的。”
蘇沫兒挑高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