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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師之把我帶到碧山城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常常夜間早睡,昏昏沉沉。隨後才知,是雷師之在我飯食飲水中下了藥,我吃完便會發困睡覺。」白霓說,「後來我勉強用針扎掌心,不至於立刻睡去。如此幾回之後,我發現遊君山來看過我。」

她雖不昏睡,但渾身沒有力氣,乾脆裝作沉睡不醒。遊君山每次都從正門進入,毫無緊張之態,坐在她床邊絮絮說些漫長的話,有時是對她,有時是對尚未出世的孩子。

而白霓生產當日,她因體力消耗和疼痛昏睡過去,夜間才迷迷糊糊有了點兒意識。隨即她便聽見房內有人說話。

遊君山正抱著孩子輕唱封狐城裡傳唱最廣的歌謠,聲音很低很低。

「他多次進入我的房間,如入無人之境,還能在我房中吃茶喝水。」白霓盯著賀蘭碸的眼睛,一字字道,「他與喜將軍,不可能沒有關係。」

此時軍營中,臉帶面具的喜將軍正從數冊書卷中抬起頭。

一柄細劍忽然在他身後扎破帳子,直刺而入!

雷師之即便身在帳中,也必定穿著戎甲。他雙手一按檯面,縱身躍起,劍尖扎在背部硬甲上,無法刺入,錚地滑脫。

雷師之落地後立刻抓起佩劍,回身一擋,又是錚的一響,身後刺客果真闖入,舉劍便刺。雷師之匆匆一眼,看出那是一位不過二十來歲年紀的青年,扮作金羌士兵。

「哪裡來的小賊!」他朗聲大笑,幾下格擋,忽然抬腿將那青年踢了出去。不料青年反應極快,滾落地面時踹倒一旁的武器架子,刀槍劍紛紛落下,尖銳處正衝著雷師之而來。雷師之疾退兩步,從腰間抽出長鞭奮力一卷,襲來的武器全被鞭子卷在一塊兒,砸回那青年身上。

就在他反擊成功的瞬間,頭頂忽然又有風聲襲來。

雷師之暗啐,但已經來不及躲避,有人從帳頂跳下,卡住他的脖子反手擒拿,將他控制住。

倒地的青年一下跳起,滿臉喜色:「將軍!成了!」

話音剛落,這營帳忽然裂開,氈布分作幾幅落下。帳外燈火通明,一位身形與岑煅手中喜將軍無異的男子站在燈火中,火光將他臉上縱橫錯布的傷疤映得清清楚楚。

岑煅心中一驚,立刻扯下手中男子臉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沒有傷疤的臉。

「你好啊,」真正的雷師之撫劍而立,猙獰的碎臉上笑意盈盈,「五皇子。」

第87章 邀約

喜將軍把白霓留在自己身邊,並非對她身邊之人的行動毫無察覺。他已經知道白霓身邊有阮不奇這樣的人物,也清楚阮不奇身手了得,武功卓絕。喜將軍查探不出阮不奇的底細,又怕驚動白霓,引白霓起疑,只命人注意阮不奇動向,並不跟緊。

而紮營在此,他早做好了預防大瑀西北軍偷襲的準備。

因為他當年也是像岑煅這樣身負使命,率領小隊離開封狐,才最終留在金羌。

將岑煅與寧元成捆好,喜將軍摒退眾人,只留幾個心腹。「就你們二人?」他問,「身為大瑀皇子,你行動未免太過魯莽。你若有損,大瑀皇帝可不得氣死?」

喜將軍是大瑀人,這在西北軍中並不是什麼秘密。傳說他出戰必戴金面具,扮作天神威懾八方,後來才知金面具是為了掩飾他面上縱橫的傷疤。岑煅今日看見雷師之臉上疤痕,縱使他見多識廣,也仍然覺得恐怖。

「我在西北軍中不過一個普通將領,該上陣上陣,該潛伏潛伏。」岑煅說,「倒是你,身為大瑀人,竟這樣賣國求榮。你屠戮大瑀人、踐踏大瑀土地時,可有半分愧疚?」

雷師之對這樣的話已經毫無反應,他笑著沖岑煅點頭:「你這樣天真,可不是做君王的料。」

岑煅又道:「你擒了我,是想用我換金羌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