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遊家幫的船隻駛來,沒注意江中有小船,直接撞了上去。遊家幫那艘船被撞破了一個洞,明夜堂小船則直接翻覆在江心,差點沒把人淹死。幫眾惱了,拎著不停嗆水的夥伴直接躍上游家幫的船要討說法。遊娘娘大發雷霆,捆住明夜堂的人一路拖到分堂扔在門口,個個都是遍體鱗傷。
這事兒至今還未處理清爽,明夜堂幫眾見到水幫的人,自然一臉憤懣。
靳岄霎時感到壓力重重。他與陳霜、白霓當天夜裡就去了碼頭,求見遊家幫遊娘娘。
有玉姜引薦,三人順利上船。遊家幫的大船比青虯幫的船隻大兩倍不止,船上還有老人小孩嬉鬧玩耍,看得靳岄一愣一愣的。遊娘娘只允許靳岄一人去見她,白霓和陳霜只得留在了甲板上,目送靳岄和玉姜入內。
白霓與船工聊起列星江江水的狀況,如今正是春汛,江面波盪,她在大船上站立片刻已經覺得頭暈目眩,不禁緊緊抓住身邊的扶欄,壓制欲嘔的噁心感覺。
陳霜聽見頭頂有古怪聲音,抬頭一瞧,竟是鄭舞。
鄭舞當時正坐在桅杆上遠眺,看到陳霜便立刻落了下來。他和赤燕時候的模樣並無太大分別,仍赤裸上身,露出結實健壯的肌肉。他皮肉漂亮,塊壘分明,陳霜雖然不喜歡他,但也忍不住多看幾眼他那壯實身軀。鄭舞上衣鬆垮系在腰上,能看到腰間不少紋身圖樣,似乎從身下一直蔓延到他光裸的腰背與肚腹之間。
陳霜看飽了,勉強問一句:「吃飯了麼?」
鄭舞用古怪神情打量他,目光最後落到陳霜的腿和柺杖上。「瘸了?」他問。
他專挑陳霜不願意提起的事情,陳霜別過頭,慢慢移動到甲板邊緣,和鄭舞拉開距離。
船艙內燈火通明,遊娘娘摒散眾人,只留玉姜。她年約四十,身材高大,氣勢驚人,打扮與玉姜十分相似:高高束起的長髮,色彩繁雜的抹額,衣裝輕便,露出雙臂、肩膀與肚腹大片蜜色的肌膚。靳岄認得清楚:她胸前掛的一串紅玉正是玉姜所有之物。那幾枚紅玉陷入她胸前豐盈溝壑之中,隨著她的呼吸緩慢起伏,燈火裡熠熠閃光。遊娘娘一言不發,抬眼看向靳岄。她容貌美艷,只靜靜在燭光中斜坐,竟令人霎時生出無窮緊張,登時口乾舌燥。
為免令遊娘娘產生輕薄之感,靳岄不敢再看。
玉姜走到她身邊坐下,遊娘娘一雙狹長美目先注視玉姜,伸手攬住她纖細腰肢,在她耳旁低聲說話。玉姜反手圈著她的腰,倆人旁若無人地親熱一番,遊娘娘才想起面前一雙眼睛不知看向何處的靳岄。
「玉姜說你是她的恩人。」遊娘娘上下打量靳岄,「模樣倒是秀俊,難怪能討小姑娘歡心。」
靳岄笑道:「遊娘娘才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人物。」
他牢牢記住玉姜的囑咐:此女喜歡聽奉承話,但討厭做作扭捏的拍馬屁。
遊娘娘顯然沒覺得他這奉承高明,笑道:「我知道你是誰。那年大瑀質子的隊伍過江,用的也是我們遊家幫的船。你爹爹名滿天下,我當時遠遠瞧見你,便想,他兒子倒是病秧子模樣,怕是熬不過北戎的冬天。沒成想你這麼厲害,不僅回來了,還鬧出了許多事情。」
「靳岄此番前來,是有要事求教遊娘娘。」靳岄三下五除二,簡單把事情緣由詳細闡明。他對遊娘娘足夠坦誠,毫無保留,他必須要獲得眼前女子的信任。
遊娘娘草草揮手:「我這麼說吧,想讓我遊家幫乃至整個列星江水幫運送軍隊去北境,可以,我只有一個要求。章漠,或者明夜堂陰陽二狩,在我們面前下跪道歉,我便原諒明夜堂,答應你這個請求。否則便是我遊娘娘無法服眾,對不住我遊家幫的人。明夜堂壞了我們一艘好船,還擅闖遊家幫主船,這樑子我們可算是結下了。」
來之前靳岄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