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漠心頭蠢動,捏了捏嶽蓮樓的耳朵,聲音比這夜的風還要輕,還要熱:「等等……我還不夠。」
阮不奇隔日與章漠、嶽蓮樓一同吃早飯,眼睛眨個沒完。
「堂主,你腰又疼了麼?」她問,「這老毛病,得好好治呀。」
章漠瞪她一眼,阮不奇用大碗擋住他眼神,暗暗發笑。
嶽蓮樓在院中與江州第一才子、第一美人說悄悄話。也不知他講了什麼,那俊俏男子與艷麗姑娘齊聲笑起來,氣氛異常活躍歡樂。
阮不奇嚼著卓卓託人送來的肉乾:「昨夜第一美人跟我打聽嶽蓮樓哩。」
章漠:「打聽什麼?」
阮不奇:「說他俊得仿似天人,問我他是否有婚配,家產多少,有無田地商鋪。」
章漠冷聲應:「已有婚配。」
阮不奇:「那江州第一才子也……」
章漠冷冷看向嶽蓮樓方向,那目光彷彿要將第一才子與第一美人刺個透心。
阮不奇:「才子打聽堂主你呢。」
章漠一愣:「我?」
阮不奇:「問你是否有婚配,家產多少,有無田地商鋪,喜歡男子還是女子。」
章漠:「……」
嶽蓮樓不知何時掠了回來,坐在章漠身邊,順勢攬著他:「告訴他,堂主只喜歡我。」
章漠再抬頭,院中兩位俏麗人兒邊笑邊走,遠遠遞來目光。他心中有些酸意,正思索如何不著痕跡責備嶽蓮樓,嶽蓮樓已經沖阮不奇嚷嚷開了。
「以後你這宅子裡若還有人對堂主起心思,我先教訓你!」嶽蓮樓兇惡道,「馭下不精,該打!」
阮不奇瞪圓了眼睛,大聲道:「那你呢?你還帶賀蘭碸去春風春雨樓,教他看……」
她也不知如何形容,又怕說得粗俗令章漠不悅,嚅囁片刻飛快道:「看兩個男的做那種事。」
嶽蓮樓撲過去想捂她嘴巴,可惜來不及了。
章漠手中筷子咔吧一聲折斷。他目光寒冷,垂下眼皮,一言不發起身便走。
城守終於見到章漠,頓時長籲短嘆。
人證物證俱在,殺人兇手定是嶽蓮樓無疑。但朝廷上下,誰不知道明夜堂江湖地位特殊?北方邊防軍統領白霓是明夜堂堂主的義姐,明夜堂上下都與永毅侯一家關係密切,連北軍的傳奇將軍狼面侯也同明夜堂親近,更別說刑部大司寇紀春明親自派人帶來手書,稱此案已經驚動官家,命城守必定仔細調查,不得冤枉無辜之人。
既然指明瞭「不得冤枉無辜之人」,那便說明大司寇和官家都認為,犯案的不是嶽蓮樓。
城守愁得頭髮都快白了,梁京來了位常律寺少卿,可也沒有多大作用,只行督辦之責。
章漠開門見山:「聽聞彭府有一位稚子倖存?我想見見她。」
城守心中吃驚,但也連忙安排。常律寺少卿衛巖和章漠見面問好,彼此沒有多少交往,很快便無話呆站。等到城守把那小姑娘帶出來,章漠觀察她幾眼後,轉身離去。
片刻後章漠回到廳中,那小孩忽然渾身一顫,尖叫著捂住了眼睛:「是鬼!那個紅衣裳的惡鬼!」她哇哇大哭,指著章漠。
章漠換上一聲火紅色衣裳,臉上更是化了與嶽蓮樓一般無二的妝容。他前襟大敞,露出頸上金環。小孩哭得愈發厲害:「戴金環的鬼!」
章漠草草抹去臉上妝容,脫了那火紅衣裳,蹲在小姑娘面前:「你再瞧瞧,我還是不是那紅衣裳的惡鬼?」
小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回頭看章漠卻愣住。「……你……你不是……你穿了那衣裳,就是惡鬼……」
城守在一旁跺腳,命人把小孩帶走。「章堂主,你瞧,你這不是嚇著她了麼!這沒有什麼可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