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說一邊抓住章漠的手,往自己衣下探去。
待察覺碰到的是什麼,章漠臉色急劇變幻,狠狠把嶽蓮樓推開!
嶽蓮樓披風被扯脫,月色中赫然是一位英俊瀟灑的少年郎。他容貌俊俏,一眼難辨雌雄,章漠愣愣看他片刻,忽然抓起腰間佩劍,直指嶽蓮樓:「你是什麼人!」
他臉上潮紅未退,雙目驚愕,嶽蓮樓反倒笑得前俯後合:「你的蓮兒姑娘唄,還有誰。」
章漠臉色由紅轉白,胸口憋著一腔鬱氣。他又是難過,又是氣憤,嶽蓮樓笑個不停,等待他的反應。不料章漠雖然氣急,卻不打算出手,只是緊緊握著佩劍轉身離開。
嶽蓮樓身影一旋,輕飄飄落在他面前:「少堂主竟然是如此寡情薄倖之人!方才還說中意我,現在又……」
章漠氣得說不出話,一把抓住嶽蓮樓手腕:「混帳——」
他忽然一愣,手上力氣愈發大了:「你這內功……化春六變?!你是什麼人!為何懂得我明夜堂獨門內力?」
嶽蓮樓一搖扇子,半掩著臉笑道:「啊,偷學的。」
他說完便起身彈開,掠過樹梢往梁京方向去。章漠一眼便認出他已經學到化春六變第二重「風報柳」。他驚疑不定,立刻提劍追上去。
兩人追追打打,嶽蓮樓一路逃回晴霧閣,落地後立刻返身甩出長綢,纏著章漠腰身把人拉到自己身邊。章漠被他推到牆上,一句話還未罵出,又被嶽蓮樓按住雙手吻了上來。
嶽蓮樓知他不會傷自己,手腳便愈發放肆,把章漠死死抵在牆上,任意施為。
章漠也不是能任他亂來的人,兩人纏鬥中,嶽蓮樓咬傷章漠嘴唇,章漠也扯下了嶽蓮樓頸上纏著的裹布。他借勢掐住嶽蓮樓頸脖,手心觸感卻令他微微一愣。
月色足夠明亮,晴霧閣燈火璀璨,嶽蓮樓終於捨得放開他,退了兩步,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
他頸上一道環繞脖子的傷口,猙獰可怖,已經結痂脫落,儼然是舊傷。那傷口入肉幾分,足以說明他曾遭受過怎樣的虐待,幾乎在鬼門關去了又回。
「認得麼?」嶽蓮樓坦然一笑,指著頸上傷疤,「是我,你的臭妹妹。」
章漠回家之後就沒再去過晴霧閣。他心中又驚又苦,滿腔萌動的情意被嶽蓮樓幾句話、幾個吻徹底澆滅,冷得如墜冰窟。
如此這般,魂不守舍。幾日後他卻在明夜堂重見嶽蓮樓。
爹孃喜氣洋洋,握著嶽蓮樓的手遞到章漠掌心:「這就是咱們明夜堂新的陽狩,嶽蓮樓。你可還記得?小時候你和他……」
章漠想把手抽回來,嶽蓮樓卻暗暗攥緊了他的指尖,對章鳴夫婦笑道:「堂主,夫人,少堂主想必是乍見我回來,太過驚喜,連話都不會說了。」
當著父母的面不好說什麼,但轉頭章漠便立刻提劍,與嶽蓮樓戰得天昏地暗。嶽蓮樓彼時只有一把單手劍,章漠的獨門兵器卻是江湖上高人打造,平時看著是一把劍,擰動劍柄機關便分裂成兩把極其稱手的細劍。
他之前只不過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一日奮起全部功夫,嶽蓮樓毫無還手之力,最終被他以劍指著心口,不得不求饒。
「我的心快疼死了。」嶽蓮樓眉頭微蹙,可憐巴巴,「你忍心這麼傷我?」
章漠連忙一收手勁,他劍尖抵在嶽蓮樓左胸前。不料他往回一收,嶽蓮樓反倒逼近一步,那劍仍舊刺著他心口,白衣下隱隱透出兩分殷紅血色。
「你刺傷我了。」嶽蓮樓那張臉太會做戲,流露傷心時令人心頭打顫,「原來少堂主如此恨我。」
「我……我……當然!」章漠連忙收劍入鞘,眼神遊移,始終不敢落在他面上,不經意間瞥見他頸上的裹布。
那道傷疤又被嶽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