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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陳霜說,「你問第三遍了。」

靳岄砸得累了,把核桃放進陳霜手裡。陳霜給他一個個捏碎,靳岄驚訝道:「化春六變內力還可以做這個?」

陳霜笑道:「厲害得緊,佩服我麼?」

靳岄:「佩服死了。」

陳霜問:「賀蘭碸什麼時候回來?」

靳岄想都沒想:「這幾天就到。」

宮變之後不久,賀蘭碸便回了封狐城,把寧元成升任西北軍統領的訊息帶了回去。他過年時回了幾天,元宵之後又啟程北去。岑煅不知有什麼籌謀,上月一紙軍令把賀蘭碸和白霓都叫回梁京。

陳霜看他:「你猜到是什麼事兒麼?」

靳岄不敢猜,搖了搖頭。

第二日一早,靳岄就被岑煅叫進了宮裡。岑煅稱帝後本想給他一官半職,但靳岄堅決不受。岑煅無可奈何,只能三不五時把他叫進宮裡,說說話,吃吃酒。

陳霜拄著柺杖來找靳岄,不見人影,回頭時看見紀春明拎著一罐子酒站在身後,伸手要來攙他。

「不必不必。」陳霜謝絕他的好意,「找我還是靳岄?」

「當然是你。」紀春明與他一同往明夜堂裡走,後院一棵杏花樹開得極為囂張熱鬧,紀春明十分中意,隔三差五就拎酒來跟陳霜說話。他臉皮薄,幾杯酒下去就浮起潮紅,陳霜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執著,好像之前自己對他說的那些讓人傷心的話,紀春明已經全都忘了似的。

章漠、阮不奇與嶽蓮樓分別出門辦事去了,明夜堂裡只剩沈燈一人安排事務。他得知紀春明來了,火速趕到後院杏樹下,叮囑紀春明:「陳霜現在可喝不得許多酒,你若灌醉他,我跟你沒完。」

紀春明連連擺手:「不敢不敢不敢……」

兩人又說又笑,直到夜色降臨,紀春明才依依不捨離去。陳霜送他到後院門口,目送他遠去,忽然聽見路面另一邊傳來馬蹄聲。陳霜耳尖:「飛霄!」

抬頭再看,撞破夜霧,如天神般來到他面前的,正是賀蘭碸。

賀蘭碸風塵僕僕,把飛霄安置在明夜堂的馬廄裡,扭頭上上下下打量陳霜:「你能走了?」

陳霜:「勉強吧。靳岄去宮裡同岑煅喝酒了,還未回來。你要不在我這邊坐坐?」

「不了,我回去等他。」賀蘭碸解了兜帽,陳霜發覺他神情緊張。但賀蘭碸不多說,他也不便多問。賀蘭碸拎著弓箭走進家門,岑靜書和靳雲英剛剛吃了晚飯,又驚又喜,忙把飯菜又熱了起來。

靳岄回到家已是二更時分。他進門便看見房中透出燭光,立有所感,院門還沒關好便急急忙忙跑過去。賀蘭碸恰好開啟房門,他撞進賀蘭碸懷中,緊緊抱住。

賀蘭碸把一身寒氣的靳岄抱進屋裡,解開披風,又親又揉,狠狠弄了他一陣。靳岄興致卻不高,賀蘭碸放過他,洗了熱帕子給他擦臉。靳岄直勾勾地盯著他,欲言又止。

賀蘭碸對他情緒的變化極為敏銳,揉了把他的頭髮:「喝的什麼絕世美酒,居然喝了一天。」

「白霓呢?」靳岄問。

「去軍部報到後,軍部安排了地方讓她住下。我想你,所以回家了。」賀蘭碸問,「軍令上沒說清楚讓我和白霓回來為了什麼,你知道嗎?」

「原本不知道,但今日曉得了。」靳岄抓住他的手,「我不是去喝酒的,建良英將軍、御史臺和軍部尚書都在。」

賀蘭碸反握住靳岄手掌。靳岄的手心在細細顫抖,指尖還帶著幾分寒意。他搓搓那冰冷的手指,吻了吻。

靳岄眼中映著燭光,隨窗縫的風細細飄搖,像藏在他瞳仁裡從未熄滅過的熱情。賀蘭碸幾乎屏住了呼吸,他感受到靳岄身軀中蘊藏的如火焰一般灼熱的激動。

靳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