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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碸當即扭頭不吭聲。靳岄知他不悅,好聲好氣地和他說了半天軟話。賀蘭碸現在是莽雲騎的校尉,白霓又回來了,若想將莽雲騎練回靳明照率領時的水平,他是絕對不可離開的。這樣一來,兩人又要分別了。

賀蘭碸心頭有些不好受。他看出靳岄心中愧疚,但想到靳岄總是將朝廷和梁京之事擺在自己之前,他胸中便像是被悶住了一樣,喘不上氣。

靳岄湊近,小聲和他說話。賀蘭碸心頭有許多無奈。他很明白靳岄何其重視和愛自己。如今在自己受傷之時,靳岄卻要回梁京,可見梁京那件事必定極為重大。

他不能生氣。他絕不可生氣。同賀蘭金英喝酒聊天、細說別後之事時,賀蘭金英勸過他:靳岄是要做大事的人,你若執意要陪他長久,那有些時候就不能讓靳岄為難。

「你說句話呀。」靳岄吻他唇角,「你是不是生氣了?」

賀蘭碸在沉默時已經自己消化了所有情緒。他攬著靳岄的腰,忽然想起方才嶽蓮樓教導的事情來。

嶽蓮樓與章漠相處多年,對那些引人愧疚的把戲富有心得。他在傳授房中技術時,順道敦敦教導:靳岄這樣的人,也就對你才會心軟,才會什麼都順著你來。你如今受傷,那便牢記,時時刻刻都要在靳岄面前表現出你的痛苦來。但光痛還不行,你還要裝出忍耐。

賀蘭碸不解:為何要裝忍耐?

「傻子,你真是不開竅,也不懂感情事裡頭的分寸和趣味。」嶽蓮樓轉著手中煙管笑道,「讓他心疼是基礎,你要是能讓他心裡過不去,對你生出愧疚,那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賀蘭碸始終半信半疑,他覺得靳岄不會是這麼軟乎的人。「……太疼了,不想說話。」他對靳岄講,「你抱抱我。」

靳岄立刻緊抱住他,黑眼睛裡儘是難過和惆悵:「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老受傷。」

「我也想當將軍,建功立業,死後有許多人給我燒紙。」賀蘭碸想了想說,「這和你沒關係。」

靳岄不吃他這個理由:「若和我沒關係,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

賀蘭碸:「還是疼。」

靳岄:「我去叫大夫。」

他跳下床,賀蘭碸卻一把攥住他的手:「大夫說疼很正常。我能忍。你陪我躺一會兒。」

靳岄以為他疲倦了,忙收拾好床上東西,只留一盞小燈,和衣與他躺下。賀蘭碸心中蠢蠢欲動,嶽蓮樓跟他講了不少令人臉紅心跳的事兒,他想嘗試,又怕說服不了靳岄。

靳岄的黑眼睛被燈火照亮,他摸了把賀蘭碸的頭髮。那頭棕褐色的長髮裡還藏著許多砂子,賀蘭碸翻身不便,他心中暗想,明日得給他洗洗頭。正思忖著洗頭工具,他腰上一涼,是賀蘭碸摸索著捏他,大手在衣下游移。

靳岄:「……你為什麼盡想些不該想,又做不了的事情?」

賀蘭碸:「什麼事情?」

靳岄:「別裝傻。」

賀蘭碸縮回手,沉默不語。靳岄見他不吭聲,心頭又覺過意不去,推推他:「賀蘭碸。」

賀蘭碸:「睡了。」

靳岄:「等你好了再做。」

賀蘭碸:「以後都不做了。」

靳岄:「……自欺欺人。」

賀蘭碸扭頭看他:「我就是想和你親熱親熱,不行麼?」

他一委屈上,靳岄立刻就沒了招架之力:「我沒說不行……但你現在又動不了。」

賀蘭碸:「也有別的法子。」

靳岄:「……」

賀蘭碸靠近了吻他額角和眉梢,聲音輕得像馳望原吹開草蕊花心的春風:「比如……」

他小聲說了一會兒,察覺靳岄心跳急促,臉上透出哄哄熱度。賀蘭碸想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