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霜煩得很,但鄭舞和遊家幫在北戰中幫了大忙,靳岄非常感激。既然靳岄感激,陳霜自然也要以禮相待:「叫什麼?」
「姓李,家裡主人叫李有福,死的是他兒子李進,住方禾巷尾。」
陳霜一怔,立刻轉頭去翻今日剛剛看完的書冊。
明夜堂有一位幫眾恰好就叫李有福,嶽蓮樓還在他的名字旁新增了標註:家中有新喪。
陳霜一面暗嘆嶽蓮樓著實厲害又體貼,一面迅速找到「李有福」。這人果真搬家了,新家地址是嶽蓮樓的筆跡。
也不知這人是什麼時候打探到的。
陳霜抬頭看鄭舞:「好吧,嶽蓮樓這人,確實有一點兒厲害。」
鄭舞沖他勾唇一笑。
陳霜平時十分厭惡這種笑容,只不過鄭舞長相粗獷中帶著天然的英氣,剃了鬍子勉強也算個英俊大漢,他做這個表情,絲毫不顯猥瑣煩膩。
陳霜不由得又看他一眼,忽然發現這人頸上新添了一道紋身,如藤蔓般從背部衣物裡攀延到耳後。
看到紋身,陳霜不免又想起些別的事情。
鄭舞意識到他眼神:「看我做甚?喜歡上我了?」
陳霜不禁露出忍疼的表情:「你身上,這兒那兒……紋這麼多東西,不疼麼?」
鄭舞來勁了,翻身越過書案落在陳霜身邊,輕聲問:「想看麼?我給你。」
沈燈在前廳抓住兩個翻牆來找阮不奇尋仇的年輕人,正詢問他倆幫派,忽聽後院傳來慘叫。
身旁幫眾心驚膽戰,看向沈燈。
沈燈疲憊不堪,一雙眼睛迸露精光:「不必管,那是陳霜院子的方向。」
幫眾:「這叫得也……陳霜萬一殺人了怎麼辦?」
沈燈:「你去收屍。」
兩位黑衣年輕人忽然撲騰下跪,哭著把如何在街上挑逗阮不奇、如何被阮不奇各打掉一顆牙齒、阮不奇又如何讓他們到明夜堂來找自己決鬥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沈燈咬牙切齒:「既然怕死,為何還招惹阮不奇?!」
第二日,陳霜拎著中秋禮品去找李有福,出了後門便見到鄭舞靠在牆上等自己。
且帶著滿臉怨恨與不忿。
光天化日,陳霜不便使用輕功,快步往前走。鄭舞緊緊跟在他後頭,聲音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喂,你還沒跟我道歉。昨天……萬一捏壞了,你怎麼賠我?」
陳霜冷冷一笑:「那你騙我這麼久,又是怎麼說?」
鄭舞今日剃光臉上鬍子,身材又高大,走在路上引來不少人側目,其中不乏漂亮仕女。換作往常,鄭舞一定要跟這些好看的姐姐妹妹交換眼色,可今日他完全顧不上搭理周圍目光。
「我沒有騙你。」鄭舞邊走邊說,「它一直都……都那樣!」
陳霜想起昨晚自己洗了多少次手,霎時氣得青筋都爆了出來。
「誰說它不能支稜的?」大街之上,他不得不極力控制怒火,壓低聲音,「昨兒不是支稜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霜的信是:鶯回雁轉,長路崎嶇……此地多美酒佳餚,我與子望夙夜對飲……
鄭舞:繁體字真的好難(靚仔落淚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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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之外的故事:
1
阮不奇是知道自己不在總堂,且堂主和嶽蓮樓去了金羌,才把那兩個登徒子扔給沈燈解決的。
沈燈:你為什麼不自己解決?你不是天天嚷嚷說長大了麼?長大了就要……
阮不奇:我會殺人哦。
沈燈:……算了還是我來吧。
2
沈燈對此事的感受:嶽蓮樓終於把阮不奇教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