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他看見白夏生和同班的女孩子走在一起有說有笑,按好兄弟的反應他應該是直接走上去對著白夏生調笑著說“找了女朋友也不告訴哥們兒”才是,可他當時卻像是被凍結了四肢般的手腳僵硬得跟什麼似的,只覺著心口鈍鈍的疼。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種不正常的狀態是什麼。可是尚還年少他卻感到了鋪天蓋地的恐慌,他怕這種不可告人的心思不僅會毀了他也會毀了白夏生。
所以他很沒出息地逃了。
韓國首爾到中國北京,直線距離950公里,他自認為可以磨滅這段不被世俗所認可的感情。強迫著自己不去想,不去想白夏生的喜怒哀樂,不去想白夏生的心情喜好,像是要將自己活活困死在名為“白夏生”的囚籠裡。
到最後,他發現他做不到。
他沒辦法讓自己不去想他,只要他一空閒下來白夏生的影子就一直在他腦子裡轉啊轉,他的喜怒哀樂,他的一個挑眉一個勾唇都像是深深烙在他的腦子裡一樣。
忘不掉,也無法忘掉。
既然這樣,那就接受吧。
他就不信,就憑他京城鹿爺還拿不下白夏生這隻小綿羊。
可到最後,到底是鹿吃掉了羊,還是羊撲倒了鹿?
嘛,誰知道呢?
謝謝,哥
白夏生今夜罕見地有些失眠了,是因為明天將要飛往長沙錄製《快樂大本營》這件事。而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從他的狐朋狗友那裡得到的一條訊息——老爺要在北京老宅坐鎮,不能來長沙看他最“親愛”的孫子的國內綜藝首秀。這本該是讓他欣喜的,不用承受老爺子的怒火和氣勢了算是躲過了一劫,白夏生心裡卻有些空蕩蕩的。
該怎麼描述這種心情呢,來韓國本來就是為了避開老爺子的強硬態度,在這兒好不容易有了想要堅持下去的東西還這麼努力地站在了舞臺上,卻不能讓家人在第一時間看到自己的成就。
這種急切地想要證明給他們看我已經長大了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的奇怪感受,就像是跟家長鬧彆扭了想要證明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但其實心智還是個很幼稚的小孩子一樣嘛!
真是糟糕的感受!煩躁了撓了撓腦袋,白夏生的眉已經皺的能夠打結了。
金珉碩本來在床上睡得正香,卻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一股重力壓著自己。有些難受地睜開眼,看見已經睡熟了的黃子韜像八爪魚一樣地抱著自己,不禁嘆了口氣自己這大哥當得可真沒威嚴。在不弄醒黃子韜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把黃子韜從自己身上移開後,金珉碩卻也沒了先前的睡意。
半眯著惺忪的睡眼在黑暗中摸索著走到客廳,金珉碩想要倒杯水眼角一掃卻忽然看見沙發角落裡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
清冷的月色從窗外透進來撒在地板上,把那人的樣子映得模糊不清,整個人抱成一團縮在角落裡看上去卻異常單薄和……脆弱。
金珉碩努力睜大眼想要看清楚,眼睛卻因為剛醒的緣故這麼猛的一睜有些發酸。晃了晃腦袋,金珉碩緩緩走近,最後在沙發前抱膝蹲下。在看清那人的模樣後有些驚訝地出聲,“夏生?!”,喊出來後才發覺現在是在晚上大家都還在睡覺所以條件反射地捂住了嘴。
因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發現有人來的白夏生經這麼一喊也有些回過了神。他將埋在膝蓋裡的頭抬起,卻看見金珉碩完全童顏的面龐上出現了驚恐(?)一類的情緒時難得心情有些回溫。
“珉碩哥。”金珉碩現在才發現白夏生的聲音有些悶悶的,看起來平靜毫無波動的黑眸在望向他的一瞬間彷彿出現了些類似於委屈的情緒,讓金珉碩有些驚奇的同時心裡似乎有些奇怪的情緒在蔓延。
人在親密的人面前往往習慣將所有情緒藏於天真的笑容下,在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