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沒正形。”康九香嬌嗔一句,不過卻也不再說照相的事了,對林子閒笑道:“小林,麻煩你了。”
“沒事,順路的事。”林子閒接過畫笑道。
“你大伯說有事跟你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鎮上招呼店裡面的生意。廚房鍋裡有早餐,午飯讓你大伯給你弄,晚飯等我回來弄。”康九香簡單交代後,便下山了。
看著她從山下院子裡趕著馬車離去後,林子閒再次展開手中的水墨畫,嘖嘖有聲地搖頭道:“老頭,你也太狠了,用這手法去泡妞,簡直是大殺器啊!怪不得這康鎮第一美女都被你給泡了。”
“泡妞?”林保愣了愣,反應過來後,哦了聲道:“那是,不是康鎮第一美女,我還不泡,也不看看你師傅是什麼人。花錢泡妞的事,誰不會幹?給誰錢,誰都能幹。不過那不叫泡妞,那叫玩妞,像你師傅我這樣憑真本事的,才真叫泡妞。”
“老不羞。”林子閒鄙視一眼,端詳著手上的東西道:“不過這畫,好像畫得還可以,真看不出來,你還會這手。”
“把東西收好,想吃東西自己到廚房裡找。”林保邊說邊收拾起筆墨紙硯,連桌子一起搬回了屋裡面。
林子閒迎風抖幹了墨跡,卷好回房裝進了包裡。
洗漱過後,到廚房裡揭開灶頭的鍋蓋,鍋裡有熬好的白米粥,一旁還放有煮雞蛋和鹹鴨蛋,及一些小菜。找了碗筷隨便裝了點東西,剛端著碗晃到外面,便聽到一陣豪氣衝雲霄地二胡聲。
循聲看去,林保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一棵古樹的樹杈上,盤膝而坐,目眺遠方莽莽山巒,二胡架在腿上慷慨激昂地拉奏,那番氣勢迥異於平常的稀拉。
林子閒端著粥,蹲在了樹下慢慢喝起來。
樹上的二胡聲越來越激烈,豪氣和淒涼漸漸糾纏在一起滾滾回蕩,一陣山風吹來,林保滄桑豪邁的聲音混著二胡聲一起迴盪:“雲濤聚散烽煙落起,望千古的滄海,你說誰是俠義,誰是俠義兒女。情懷永在愛恨不移,鐵骨鋼刀舞正氣。有道是滿腔的血他酬知己,那個千杯的酒他向天祭,人間是是非非善善惡惡終有報,沉沉浮浮悲悲歡歡無窮期,惟留忠肝和義膽,惟留忠肝和義膽,他感天動地……”
蹲在樹下喝粥的林子閒愣住了,緩緩抬頭看向樹上盤膝而坐拉二胡的老傢伙,彷彿有點不認識了的感覺。他從未見他如此慷慨激昂高歌過,一臉的滄桑豪邁,眼中閃爍的精芒畢露無疑。
林子閒隱隱感覺到,老頭這次把他叫來,可能要說些非同一般的事情出來,因為此時的老頭,心中深藏不露的激情盡在歌聲中抒發了出來,曲同心聲……“陰陽乾坤正邪風雨,看萬代的江山,誰在譜寫英雄,譜寫英雄世紀。江湖信步生死來去,刻骨柔情不言棄。有道是守承諾他重情義,那個薄功名他輕祿利,你我執手相看茫茫人間紅塵淚,天馬行空揚鞭絕塵走千里,惟留丹心和俠骨,哦!俠骨和丹心,他感天動地……”
林子閒默默喝完粥後,跑到山澗小溪中洗乾淨了碗筷回來,林保還在那反反覆覆地自拉自唱,不知今天哪來這麼多的多愁善感要發洩。
直到旭曰綻放出了萬道金光普照茫茫大地,二胡聲才在幽咽中停了下來,樹杈上的林保翻身飄然落地,提著二胡回了屋裡。
再出來時,腳步輕盈,如踏雲端。手裡拿了三炷香,還拿了瓶白酒。
走到樹下時,白酒順手遞給了林子閒。林子閒直接摳掉了還未開啟過的酒瓶蓋,默默站在了林保的身旁,肅然而立。
三炷香在林保手中捋齊,只見林保拇指和食指捏住三根香頭一擰,立見香菸繚繞,三根香竟然就這樣被他空手給點著了,香頭上的火光晦明晦暗。
隨後見他信手一揮,‘咄咄咄’三聲,三根香整整齊齊地插在了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