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利放錢莊裡每月都是近七萬兩,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大家一聽天啟這麼說,心裡一想覺得也是。買地三百萬修房子三十多萬,加上做衣服、打首飾、做飯菜點心開醫院等材料都是不花錢的,固定的流動的投入至少有四百萬兩。把這四百萬放錢莊裡兩分利不算高每年也該有八十萬,每月算下來也有近七萬,為什麼一大群人忙裡忙外才近六萬呢?
馮思琴想了想說:“宮女太監分了些是一個方面,光祿寺、上林苑還有宮裡各監的人得了些好處是另一方面,不過最關鍵的是皇上自己定的兩成利潤封頂制度,這才是收入不高的原因。”
見天啟看著她馮思琴接著說:“做生意跟河水有漲水期和枯水期一樣,也分淡季和旺季,大家在旺季多賺在淡季少賺或者不賺,就算這樣也有人做不走倒閉關門的。皇上強行要求兩成利潤封頂,旺季時大家正該大賺特賺把淡季的損失撈回來,讓你這麼一封頂,淡季的虧空就沒得補,當然不如放貸划算。而且這制度剛開始實施還看不出來,或者說大家損失不大還是敢怒不敢言階段,時間長了肯定要出問題。”
馮思琴的這番話提醒了天啟,這市場有市場的特性,如果人為的干預違背了市場特性,必然會遇到越來越多的阻力。幸好現在從自己的皇店中發現了問題,不然的話商家的怨氣肯定會越積越多,最後肯定會再出現幾次貼小報事件來反對。假如一意孤行強行壓制又不得其法,在全國範圍內爆發資產階級革命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天啟知道現在的商人還沒有那個力量來推翻自己,軍隊和士林都還沒有讓他們滲透進去,這是太祖的功勞。唯一值得擔心的是他們會獲得百姓的支援,只要自己做得比這些商人還親民,讓百姓都認識到朝廷和皇帝才是他們唯一的依靠,那商人們就翻不了船。不過話雖這麼說但還是要想辦法解決矛盾,直接對抗互相掐費力不說還勞心,必須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消除隱患。
天啟想了想說:“這不顧實際情況一律兩成封頂是有問題,但這個制度可以限制商人對百姓的盤剝,至少在全國百姓解決溫飽問題之前不能放棄。做生意兩成低了是相對而言,為了不會讓大家心理不平衡,也為了避免商人把銀子都存起來不拿出來流通,朕認為應該繼續降低利息。在適當的時候下令把全國借貸利息降到一分五或者一分,甚至降到一分以下,促使所有人都把銀子拿出來長期小賺,慢慢地讓他們明白細水長流也是好事。”
馮思琴想了想說:“皇上這麼做普通百姓是得了好處,但商人們的賺頭就不高,如何保證商人在生意不景氣時期的利益?如何保證這個細水能真正長流不會中途被人截走?如果不能讓商人有信心,恐怕還是有問題。”
天啟想了想說:“這屬於朝廷中的問題,現在應該讓聖學院和博學院去考慮。朕要按自己的來把事情做在前面,搞一個模式出來看看能不能在全國推廣。”
皇后說:“皇上準備搞什麼模式?我們現在的皇店不是好模式嗎?”
天啟搖了搖頭說:“宮女太監只是宮裡有,不能代表全國的百姓,再說皇店還打著朕的名頭,還不算真正的店鋪。這些飯店也好首飾店也好,就像是溫室中的花朵,離開了皇家的招牌估計存活不了多久。”
馮思琴拍掌笑道:“皇上這個想法好,我們在宮中想辦法謀劃,讓不相干的人以普通百姓的身份去做生意,讓他們遵紀守法跟其他人一樣競爭。就算他們遇到應付不了的事,皇上也不可讓人出手,應該從制度上想辦法。讓跟他們一樣的商家都得到同樣的幫助,這樣才有推廣價值。”
皇后點了點頭說:“本來以為再做個什麼生意三十萬也不夠看,現在看來三十萬兩也夠多了,有哪幾個普通小商戶起家時能一下子投入三十萬兩?不過皇上準備開什麼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