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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這一吼,熱浪滾滾,殺氣騰騰,山林嘯動,草木竦竦。大蟒竟然被*的吼聲震地滾出去幾丈之遠,十分狼狽,下意識地就鬆開了那中年漢子。中年漢子卻被震昏了去。

那大蟒也算是方圓幾十裡的一霸了,何時受過這樣的氣?一雙凜冽的蛇眼冷冷地朝驚嚇自己的望去。只見一人一虎,人是劍眉連鬢,仙氣繚繞,虎是顧盼雄奇,睥睨天下。

天涯望月的境界雖然才是修真的第一階段“靈珠孕體”,但對於一頭略微通點兒靈性的大蟒來說,已經是仙氣逼人了。*修煉了有上百年,在獸界也算是小有所成。

這一盯,大蟒頓時沒有了脾氣,高昂的腦袋一下子耷拉到地面上,眼裡盡是恐懼、哀憐之色。

“孽畜。還不速速離去?更待何時?”天涯望月也不知這蟒能不能聽懂,跟*說習慣人語了,只是下意識地像跟*說話一樣出口叱喝這條大蟒。

大蟒雖聽不懂天涯望月說什麼,但看他面容猙獰知不是什麼好話,情知不敵,戀戀不捨地望了一眼到嘴的食物,完全放開大漢,渾圓溜滑的身子壓著草皮“唰唰”地鑽入了密林中。

大蟒這麼輕易的離開是天涯望月所沒有想到的,先是乍愕,繼而想到自己竟然也能救人於危厄,心中那分暢快勁兒是語言難所形容的。天涯望月得意洋洋地拍拍了*的脖子,卻見*眼裡盡是不屑,好像一條大蟒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一見之下,天涯望月趕緊正色,不再過分高興,以免被這頭母老虎給看扁了。

天涯望月這才想起地上還有一個人呢。

那獵戶已經昏迷過去,臉色隱隱泛青,猜想他定然是吸了蟒口中的氣息,中了蟒毒。當下從*身上跳了下來,把混元力往他體內輸送,運轉幾周,那獵戶從口中吐出淤臭的東西,蟒毒瞬間盡消。自然,凡間尋常中毒還能這樣冶,換成修真界的毒就不成了。

這點混元力對天涯望月自已來說不打什麼緊,卻讓這獵戶一生受用不盡,沒病沒痛,身強體壯,成了漢末名震西北的一員虎將。

*在這山上住了上百年,對這裡的一草一木瞭如指掌,自然曉得這獵戶家在哪裡。天涯望月和*彼此心意相通,便抱了這獵戶,拾了他丟在一旁的獵具,往他家裡送去。

青山嵬巍,山溪潺潺,流過山麓下一座柴扉小院門前。小院裡幾間草屋,炊煙裊裊。

往日到晡時時分,早出打獵的丈夫都會回來的,今天是怎麼啦?

荊釵婦人雖然焦急,表情舉行卻不敢有所表現,生恐疾病纏綿的婆婆也操心。正在燒著火煮著菜粥,就聽屋裡的婆婆竭聲大喊:“菇子。山子回來了沒有呀?”好似什麼東西堵著嗓子,說的十分吃力,說完一句,已然是氣喘吁吁,接著開始沒命地咳嗽起來。

被喊作菇子的荊釵婦人聽到,顧不得加柴,連忙奔到屋裡,為婆婆掏痰捶背,嘴上溫聲道:“娘。你不要急。現在還早。山哥不打到您老最喜歡吃的鹿,怎麼會回來呢?”

就在這時,便聽有人在外喊道:“有人在家嗎?”聲音清脆,叫聽者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婆婆咳嗽已緩和了下來,只是大口地喘氣,但已無礙,推開菇子道:“去看看有人。”

“噯。”菇子扶婆婆慢慢躺下,才走出屋門,望著柴門外,只見是一個長相老實,卻有三分清秀的少年,衣衫不沾半點*,舉手投足說不出的優雅。菇子疑惑地道:“你是誰呀?”來到近前,小心地拉開荊棘編成的柴門。

來者正是天涯望月。天涯望月笑道:“這是你家人嗎?”聲音加了鎮定的真氣,好使這婦人馬上見到*不致於昏死過去。天涯望月指了指身後不遠處的*。它身上駝了那個昏迷的獵戶。

菇子見到那張熟悉親切的臉,一下子就衝到*旁邊,扶著那獵戶,失聲大喊:“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