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一來,你便要走。”
“母后想多了。”他不鹹不淡,既不反駁,也不承認。
母后若是知道他喜歡鏡兒,肯定會阻止。在他沒有確定鏡兒的心意之前,他不想給她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顯然,在景王眼裡,自己的母后已經成了麻煩的存在。
“景兒,真的是母后想多了嗎?還是說,你壓根兒就在怨恨母后。若不是當年母后不小心,也不會中了碧落之毒,更不會讓你承受胎毒的折磨至今。”太后娘娘說著,用手中的手絹擦了擦眼角的淚,“罷了,母后也不怪你,你怨恨母后也是應該的。作為一個母親,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好,母后有時候連自己都怨恨自己。若是當年那毒,只害到我一人,對你沒有影響就好了。可惜……”
“母后……”夙鬱流景蹙眉,打斷太后娘娘的話。
即便他對太后娘娘再不喜,她也是他的生母。何況,中毒不是誰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他能夠理解,也從未怨恨過她。
只是,他本就冷漠,對誰都熱情不起來。對於自己的母后,也是一樣。
“母后,您這是說的哪裡話,皇弟怎麼會如此想?您這樣說,不是讓他自責嗎?”夙鬱流觴又趕緊出來打圓場,在安慰太后娘娘的時候,也趁機對夙鬱流景說,“流景你有事就先回府吧,別耽誤了朕交給你的正事。”
“嗯。”明白皇兄是在幫自己,夙鬱流景也抓住機會趕緊撤了。
等他走後,太后娘娘才在觴帝的哄勸之下平息了過來。
“母后,您何必這麼說皇弟,您明明知道,他從來就沒怪過您,只是他生性如此,不知道如何表達罷了。”見太后平息了下來,夙鬱流觴才嘆息道。
其實,他覺得母后與皇弟就是缺乏溝通。可惜,這二人偏偏就是不能好好坐下來談談的。以至於,他這個為人子為人兄的,次次都要來打圓場。
“先不說這個,觴兒,你可知,景兒對那臨家女兒,到底是什麼心思?”小兒子已經走了,多說也無益,太后娘娘最關心的還是另一個問題。
“能有什麼心思?”母后果真是來問這個的,他就知道!夙鬱流觴揉了揉眉心,眼裡流露出些許無奈之意。
“不管是什麼心思,哀家也不想多過問了。既然他已經不厭惡女子了,便給他安排娶妃吧。景兒都二十五歲的人了,你在他這麼大的時候,惜朝都快十歲了。”觴兒有大皇子的時候,才十七歲。
“母后,若是要給流景娶妃,至少也得問過他本人的意見吧。”皇弟現在喜歡的是鏡兒那丫頭,若是盲目地張羅為他娶妃,只怕會適得其反。
“問他的意見?你看他那樣子,像著急娶妻的嗎?依哀家看,我們若是不逼他,他只怕一輩子都不想娶妻。”更重要的是,她怕再不出手,就真讓景兒對臨家女兒死心塌地了。她決不允許臨家女兒成為自己的兒媳!
更不想看見,定國侯那張得意的嘴臉!
夙鬱流觴苦笑,只怕如今皇弟不是不想娶妻,而是要非鏡兒丫頭不娶。以他的性子,隨便母后怎麼張羅,他最後都不會如了母后的意。
到最後,只怕母后又只能跑到他這個皇帝面前來鬧了。
觴帝深深地覺得,沒有比自己更悲慘的帝王了。人家都是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不好做人,他偏偏是夾在母后與皇弟之間。
“母后,您明明知道,就算您逼迫流景,他也不會如您所願。”
“花燈節不是快到了麼?花燈節上,燕都城的貴女都會出現,到時候,可以看看景兒對哪個女子比較感興趣,或者,哀家替他把把關,看哪個女子最適合他。等瓊華宴上,你便為他指婚。當著群臣的面,想必景兒也是無法拒絕的。”就算他拒絕,哀家也自有辦法讓他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