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爺爺留給你的。”
堂司把一個信封交到他手裡後,偕同父母離開病房,讓堂義獨處。
不知經過多久,堂義緩緩開啟信閱讀。
歪斜的字型,不難看出他老人家是在身體極度不適的狀態下完成的。
思及此,他不禁哽咽。
我最大的心願,是希望你們兄弟倆能夠幸福,攜手連心,守護堂家。
只要你能幸福,那個決定就是最好的。
這是我們兩人最後的約定。
三行短箋,已道盡他老人家的心願。
堂義情緒崩潰,失聲痛哭。
“你不是要親眼看著我結婚?為什麼食言……”他任憑淚水決堤般在臉孔上奔流。
他伸手,慢慢掀起覆蓋遺體的白布,老人面容安詳,彷彿只是沉沉睡著而已。
堂義在病房內停留了頗長一段時間,直至醫護人員將遺體轉送太平間停放,他才失神地步出病房。
一出長廊,便看見一抹纖細嬌小的身影,靜靜等候著他。
堂義絞痛的心益加疼痛難受,但他沒有立即迎向對方,僅是用泛紅的雙眼凝視著她。
千雅忍住眼眶中的淚,他沉痛脆弱的模樣,令她感到萬般心疼及不捨。
她沒趨前打擾,就一直默默守在他身邊。
堂義瞥她一眼,然後,不發一語地越過她身旁。
千雅被他的冷漠凍住,沒有勇氣跟上他,僅能眼睜睜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漸行漸遠,終至消失在視線。
商界鉅子堂振風的葬禮過後,最受矚目的莫過於堂孫兩家的聯姻,這樁世紀婚禮是會照常舉行或延期。
孫家也不斷催促,希望堂家能清楚表態。
某個夜晚,堂孫兩家的家長與婚事的兩位當事人,為了此事齊聚一堂。
雙方家長寒暄閒聊了一會,匯入主題。
“最好是在百日之內完成婚事,拖太久也不好。”雙方家長有志一同地說。
“你們兩人的意思如何?”堂有學意思意思地隨口問問。
孫琦毫無異議地點頭,她當然希望婚禮越快舉行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阿義,你呢?”
堂義一臉寒漠,沒有人猜得透他的心思。
自從堂老爺子過世後,他變得極難親近,也鮮少說話,拒人於千里之外。
眾人凝神等待他的答覆,在以為他不會回答之際,他忽然出乎意料的出聲,表達意見──
“我不打算跟孫小姐結婚。”堂義抬眼,語調平淡疏冷。
空氣霎時凍結凝滯,在座的每個人都神情大變,面有驚色。
“你……你這渾小子!在胡說什麼?!”堂有學瞪大眼睛,為之氣結。
“阿義,我們都知道你心情低落,但是你別意氣用事。”堂夫人也加以勸說。“這門婚事是爺爺生前的希望,你忘了嗎?”
他們都知道,過世的老爺子是堂義的罩門、也是死穴。
“阿義,如果你覺得時機不對,那可以延期,我願意配合。”孫琦極力討好地說。
你一言、我一語,軟硬兼施,堂義依舊面無表情,完全不為所動。
間隔了一會,他難得地開口。“你們可以照常舉行婚禮。”
眾人以為他改變心意,神情鬆緩下來,認為他僅是情緒欠佳。
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硬生粉碎大家的期望。
“但不會有新郎出席。”堂義的口吻十分無情,確切表明立場。
“荒唐!”光亞科技總裁孫季林拍桌怒斥。“你把婚姻當兒戲嗎?!”
偌大的廳堂,火藥味十足,大有一觸即發的態勢。
當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