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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許他會讓你在什麼地方中途下車,同他一塊吃點兒東西。他會晴空霹靂似的對你說——你記得,柯里,你在SA營業所工作時,那次有個猶太職員因為盜用現金而被開除嗎?我想,那天夜裡你在加班,不是嗎?一樁有趣的案子。你知道,他們從來沒有發現那個職員究竟是否偷了錢。當然,他們不得不開除他,因為他失職,但是我們不能絕對肯定……然後他也許會眯起眼睛端詳你,突然改變話題。他也許會告訴你一個小故事,講他認識的一個賊,自以為很聰明,可以逃之夭夭。他會用那故事來影射你,直到你如坐針氈。到那時候,你就會想溜,但是正當你拔腿要走的時候,他會突然想起另一樁十分有趣的小案子,他會請你再稍等一小會兒,同時又要了另一份飯後甜食。他會一下子連著三四個小時這樣子進行下去,絕不做出一點點明白的暗示,但是一直在仔細研究你,最後,當你認為你自由了,正當你同他握手,並輕鬆地舒了一口氣的時候,他會一步跨到你面前,把他方方正正的大腳插在你兩腿之間,揪著你的衣領,一直看到你心裡,他會用一種輕柔的迷人聲音說——現在看著這裡,年輕人,你不認為你最好還是全盤招供嗎?如果你認為他只是在設法嚇唬你,你可以假裝無辜,然後走開,那你就錯了。因為在那時刻,在他要求你全盤招供的時候,他是當真的,世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止他。當事情到了那種時候,我建議你還是徹底交代,一分錢也不要差。他不會要求我開除你,他不會用監獄來威脅你——他只會平靜地建議你每星期留出一點兒錢來交給他。沒有人會比他更聰明。他也許甚至不會告訴我。不,他處理這些事情非常巧妙,你明白。 “假定,”柯里突然說,“我告訴他,我偷錢是為了幫助你擺脫困境,那會怎麼樣呢?”他歇斯底里地笑起來。 “我認為奧洛克不會相信,”我鎮靜地說。“當然,你可以試一試,如果你認為這會幫助你證明自己清白的話。不過我寧肯認為,這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奧洛克瞭解我……他知道我不會讓你去做那樣的事情。” “但是你確實讓我做了!” “我沒有讓你去做。你做了,我並不知道。這是很不一樣的。而且,你能證明我從你那裡接受錢嗎?你控告我這個以朋友態度待人的人唆使你去做那樣的事,不是顯得有點兒可笑嗎?誰會相信你呢?奧洛克不會。此外,他還沒有抓住你。為什麼事先擔心呢?也許你在他盯上你以前就可以一點一點地把錢還回去哩。還的時候不要留下姓名。” 到這時候,柯里完全精疲力竭了。櫃子裡有一點兒他老爺子留著的燒酒,我提議我們喝上幾口,振作振作。我們喝燒酒時,我突然想起來,馬克西說過,他要去盧克家弔唁。現在去正好能碰上馬克西。他會充滿傷感,我可以給他編個老一套的荒誕故事,我可以說,我之所以在電話上像吃了生米飯一般,是因為我很煩,因為我不知道到哪裡去弄我迫切需要的十美元。同時,我也許能同綠蒂約會。想到這個,我便笑了起來。但願盧克能看到,他同我交的是什麼樣的朋友!最難辦的事情是到棺材跟前,看一眼盧克,表示哀悼。不能笑啊! 我把想法告訴了柯里。他笑得那麼開心,笑得眼淚都從他臉上滾下來了。順便說一下,這使我相信,在我借錢的時候,把柯里留在樓下更為安全。不管怎麼說,這事就這樣決定了。 我進門的時候,他們正坐下吃飯,看上去很悲傷,就像我能儘量讓自己顯示出來的那樣。馬克西在那裡,我的突然出現幾乎讓他大吃一驚。綠蒂已經走了。這倒幫了我的忙,讓我能保持那副傷心的樣子。我請求同盧克單獨呆幾分鐘,但是馬克西堅持要陪我。我想,其他人就免了,因為他們一下午都在領弔唁者到棺材跟前去。他們是德國人,真正的德國人是不喜歡有人來打斷他們吃飯的。當我望著盧克,臉上仍然帶著那種我儘量做出來的悲傷表情的時候,我意識到馬克西的眼睛好奇地盯著我。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