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掉到井裡,卻死不去,老天對我真的不壞。”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是啊,王妃真是我命中的貴人。現在我們一家和和氣氣,桃兒也變得懂事了。”胡雨霏滿足一笑。
“那就好了。胡老爺和胡夫人的身體還好吧?”
“還好,謝謝你的關心。”胡雨霏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問道:“程伯父和程伯母的身體都學好吧?”
“也都還好。”
接著,兩人又斷斷續續說了一些話,全都是不著邊際的事情,他倆彷彿有了默契,都不肯立刻涉及“切身”的問題。
“你們小兩口子已談好了麼?”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傅雅軒摘了很多果子,吃了一肚子,再看看胡雨霏和程玉林談得投契,心裡想著,他們的愛情,也應該到了收穫的季節。
程玉林的臉紅了紅,咬著嘴唇怯懦地道:“談……談什麼?”
傅雅軒瞧瞧他的臉,又瞧瞧胡雨霏的臉,真是氣死了,兩個悶騷。
“你們兩個說了半天,都談了些什麼?”
“沒什麼。”
“我說,程玉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喜歡大小姐,你不說出來,她怎麼會知道?”
程玉林實未想到他竟會問出這句話來,怔了怔,訥訥道:“這……”
傅雅軒直跳腳,喝道:“什麼沉默比說話好,全是狗屁,你不說出來,人家怎知你喜歡她?”
程玉林的臉竟紅了紅,更說不出話來,他從來以含蓄為美,但也不知怎地,這種粗俗不堪的話,自這傅雅軒嘴裡說出來,竟另有一種豪邁之氣,令人不覺心動神馳。
他想了想,緩緩道:“有許多話,是不必說出來的。”
程雨霏的臉雖也紅了,卻忽然道:“有些話,他不必說,我也知道。”
傅雅軒嘆道:“你們倆明明喜歡對方得要命,卻又不說出來,真不愧是多情種子。好吧,今天我就把這層窗子捅破,做一次媒人,今日,你們就在這裡成親吧。”
她這一句話說出來,所有人都不覺大吃一驚。
程玉林失聲道:“王妃莫非在開玩笑麼?”
傅雅軒眼睛一瞪,大聲道:“這怎麼會是開玩笑?你瞧此地,鳥語花香,風和日麗,你兩人在這裡成親,豈非比什麼地方都好得多?”
她越說越得意,崔墨耀忍不住大笑起來,續道:“紅燭之光,又怎及陽光之美。世上所有的紅毯,更都不比這泥土芬芳柔軟,你兩人就在這陽光下、泥土上,快快拜了天地,豈非人生一大樂事,就連我們都覺得痛快已極!”
路秋紅聽到好玩的事情,立刻興奮地拍掌附和道:“對啊對啊,蒼天在上,黃土在下,還有王爺和王妃為你們主婚,豈不快哉。”
程玉林聽到這話,也不知道是該惱怒還是該歡喜;胡雨霏呆呆地怔在那裡,更是啼笑皆非。
傅雅軒聽聞他們的話,又看到兩人含羞答答的樣子,更是心血來潮,笑道:“你們就在這裡拜天地吧。”
這不是胡鬧嗎?胡雨霏雖想拒絕,卻又怕傷了程玉林的心。
程玉林瞧了瞧胡雨霏的神色,卻忽然道:“王妃雖是一番好意,怎奈我們卻難以從命。”
傅雅軒的笑容頓住,瞪眼道:“你不答應?”
程玉林長長吸了一口氣道:“是。”
傅雅軒突又大笑道:“我知道了,這不是你不願意,只是你怕她不願意。但她既未說話,你又何苦多心。”
“有些話,是不必說出來的。”
傅雅軒嘆道:“人啊,總是這樣,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王妃,婚姻大事,乃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他都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