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離他好遙遠,背道而馳,越走越遠。其實由一天始,她跟他就兩個航道的人,似乎永遠沒有交錯的一天。
……
“姐姐,姐姐,這一年裡,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真正開心過,我不敢睡覺,我怕作夢夢到你。姐姐,我求你原諒我吧,我已經得到報應了。”胡桃兒跪在一縷幽靈面前,深切地慚悔。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幽靈的聲音,響遍整個漆黑的房間。
“姐姐,蕭遠東由始至終愛的只有你一個,有那麼多人的愛你,可我……什麼都沒有,一切如果可以由頭來過,我一定要做一個好人,要有一顆溫柔善良的心……”
幽靈的目中流下了淚,悽然一笑道:“可惜如果沒有如果,生命不能重要,胡雨霏也不可能活過來。”
“你……”胡桃兒抬起頭,目光閃過一絲吃驚,這幽靈的眼神竟然有些熟悉。
心念轉動間,門突然被撞開,一個人跌了進來,幽靈和胡桃兒都均是一驚。
淡淡的星光下,可以看到那跌倒在地的人,一身白衣,草繩束著長髮,他抬起頭來,胡桃兒瞧清了他的模樣,眉清目秀,他赤然就是書生程玉林。
程玉林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地盯在那幽靈的身上,魂都彷彿被勾了去。
幽靈震驚得身子抖了一下,久久反應不過來。
“雨霏,真的是你嗎?”程玉林怯怯地問,他顫抖得說不出話來,不敢動,不敢上前碰她她一下,生怕這是一個幻覺,只要一動她馬上就會消失不見。
“不是。”幽靈冷淡地回答。
胡桃兒直瞧著那幽靈,心念閃動,突然想起一個人來,那種智慧,那種凌厲的光芒,只屬於一個人——傅雅軒。
她下意識往窗外看去,窗外探著幾個腦袋,其中有路秋紅,有韓高……
她悽然一笑,完全明白了,她上當了,傅雅軒設好了一個圈套,就等著她往下跳。
現在知道,卻已經太遲。
程玉林緩緩地站起身,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卻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那張他朝思暮想的臉。
“雨霏,是你,我知道是你,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的。”他傻傻地笑著流淚。
“可我真的不是她。”傅雅軒不禁苦起了臉。
可是此刻,程玉林根本不會去注意這些,他的心裡已經把她當作是胡雨霏的鬼魂,能再見她一面,即使只是一縷香魂,都已令他欣喜若狂了。
現在,他離她只有一米的距離,他靜靜地凝著她的臉,世間彷彿只剩下他和她,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
“雨霏,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還是會義無反顧地愛上你,不管你變成怎麼樣,只愛你。風飛,花滿天,雨落,爛漫地,冥冥一笑,那是忙碌的幸福。嗅一下天高雲淡,冷豔劃過,茫茫蒼穹。小雨中的樓,樹,花,還有那野草枯黃,被渲染靈動的舒展,是一幅跳動的畫卷。”
書生果然是書生,談起情,說起愛,都是滿栽浪漫。
“今天,可有記起最初的感覺,素潔,淡雅,濃郁的香,唯一的嚮往,恰巧今天給了驚喜。只是……不堪一擊的背景吞噬泯滅的一刻。回憶打破凝重,雪花飛走模糊,只是一個遺忘的角落,何想花開的厭倦。”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聆聽著這最悲傷,卻又最親切的情感。
“遠遠的,是懸浮的,閃耀在暗淡的天空,映照在清澈的心河。風繼續吹,不想遠離,自我救贖,自我依靠,婉轉心間的美目,霓裳亂了步,不是我不小心。”
他臉上越來越平靜,不見悲傷,不見欣喜,彷彿重生。
“如果能跳一曲素舞,筆墨淡朱,揮筆的一眸,譜寫一曲翩翩。冉冉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