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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上空中,激起水波湧向水池的邊緣。與馬利一起游泳,是一種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的冒險行為,有點兒像是在一艘遠洋定期客輪裡游泳一樣。他會全速地朝你游來,爪子在身體前面用力地上下襬動著。你以為他將在最後一分鐘轉向,可是他卻直直地撞到你的身上,然後便試圖爬上岸。如果你的頭是伸在水面之上的話,那麼他便會逼迫你沉入水面之下。“我看上去像是什麼,一個船塢嗎?”我會說道,然後用手臂將他摟住懷中,讓他得以喘息,當他將我臉上的水舔乾的時候,他的前爪仍然會在自動駕駛儀上做著劃漿的姿勢。

我們的新房子並不具有的一個事物,便是一個能夠防止馬利穿破其中的“碉堡”。在我們那棟舊房子裡,由混凝土製成的供一輛車停放的車庫便是不可被毀壞的,而且它還有兩扇窗戶,這使得即使是在酷熱難熬的夏季,待在車庫中也是一件可以忍受、並可以得到一絲舒適感的事情。我們在波卡的這棟房子有一個能夠容納兩輛汽車的車庫,可它不適合用作馬利或者任何其他無法在超過華氏150度的高溫下存活的生命形態的居住空間。因為這個車庫沒有窗戶,所以特別悶熱。而且它是由石膏灰泥板修建而成的,而馬利已經證明自己十分擅長摧毀任何非混凝土的防禦系統。他的雷暴驚恐症所引發的攻擊行為只會變得更加糟糕,儘管已經服用了鎮靜劑。

當我們第一次將他單獨留在這棟新房子裡的時候,我們將他關進了廚房外面的洗衣間裡,給他留下了一個籃子以及一大碗水。當我們幾個小時之後返回家中時,他已經在門上留下了醒目的抓痕。還好損失並不太大,可是我們押上了自己的這棟要在未來三十年的生活才能購買下來的房子,而且我們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或許他只是在習慣他的新環境罷了。”我提議說。

“天空裡幾乎連一片雲都沒有啊,”詹妮充滿懷疑地評論道,“要是碰上風雨來襲的話,那該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我們第二次將他單獨留下的時候,詹妮提出的這一問題的答案便得到了揭曉。當雷暴雲砧(雷雲上部通常與雷暴的發展有關係的膨脹部分)滾動而來的時候,我們便迅速中斷了外出活動,匆忙趕回家去,但已經太晚了。詹妮快步走在我的前面,當她開啟洗衣間的房門時,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然後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喊:“哦,我的上帝!”她叫喊的方式,是那種當一個人發現從樹枝形的裝飾燈上面吊下的一具屍體時才會發出的叫喊。然後,她又叫喊了一遍,只不過這一次的語速放緩了一倍:“哦……我的……上帝!”我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望過去,發現情況比我擔心的更為糟糕。馬利站在那兒,瘋狂地喘著氣,他的爪子和嘴巴都鮮血淋漓。四處都是落下的狗毛,彷彿雷聲嚇得他連毛都掉落了一樣。這一次的毀壞比他以前所製造的任何一次都要嚴重,也就是說損失極為慘重,遭受損壞的物品數量極其繁多。一整面牆壁都被他給鑿開了,連牆架上的直立柱都凸露了出來。地上滿是石膏屑和木屑以及彎曲的釘子。鋪設在牆壁裡面的電線暴露在了外面。地板和牆壁上血跡斑斑,說得文學一點兒,看上去就像是一起槍殺案的現場。

“哦,我的上帝!”詹妮第三遍說道。

“哦,我的上帝!”我也重複了一遍她的慨嘆。這是我們倆此刻所能夠說的全部語言。

第17章 波卡伯塔之地(5)

我們面對著這一“大屠殺”般的景象,目瞪口呆地站了幾秒鐘,然後我終於開口說道:“好吧,我們可以處理的。這些都可以重新安裝好的。”詹妮向我投來了不信任的目光——她曾經見識過我的維修過程。“我會打電話叫一個幹砌牆的工人來對其進行專業的修理,”我說道,“這一次我並不想親自來做。”我給馬利服用了一粒鎮靜劑,然後暗暗擔心這最近一次的破壞性“狂歡”可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