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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呂富貴鐵了鐵心,說道:“你們還我錢!”就衝了過去。

外面大鐘又響了。

零九年二月二十日 。 想看書來

爐邊睡想

是她讓我覺得很開心。

我正走在城市喧囂的大街上。

沒有起點,同樣沒有終點。

同樣沒有離開我的三尺木床。

對了,現在是在春天,雪下得雖較往年為少,可天氣卻冷得出奇,有幾天都接近於零下三十度,門窗關得緊緊的,還糊了窗戶紙,不透一點風,屋子裡生著爐火,火苗旺到要從爐子裡躥出來。

我把枕頭扔在一邊,而用胳膊肘當枕頭,半睡不醒地在想事情,外頭北風正緊。

我遇見她一定是在火熱的夏季,那是一個慾望燃燒如同驕陽炙幹樹葉的季節。

現在我離開她,已經整整七年。七年之內,她的所有的形像與笑語都埋在我的腦際,不肯一刻離去,像一盞耀眼的明燈,最初的時候,她是那盞燈本身,我在她身邊,感受那份溫暖與愜意。

那時候,她是一個穿著長裙子舞蹈的仙子,在花叢中迴旋蹁躚,與蝴蝶逗引遊戲。模樣是早就忘卻了,還有黑板,還有課桌,橡皮,筆記,還有千紙鶴,幸運星……然後忽地一下,一扇門關閉,在那個長得見不到頭的走廊裡,下一扇門砉然開啟。接著是九十九級樓梯。

她還是燈光,還充在我的頭腦裡,那盞燈的光線投射得時空太久遠。七年之內,由濃而淡,由密而疏,那光線不再凝聚於一處溫暖人心,她漸漸模糊,卻也漸漸添滿我的懷念,想摒斥也摒斥不掉。

那盞燈不是起點,而我也不是為了她才去追尋我的終點。

就那樣在夏天的街路上行走。

又像是行走在沙灘上。

在空中……原始的大森林在下邊,因為我砍伐木頭錚錚的聲音。

行走在空中是正確的,好幾個夢裡我是會飛的,輕輕鬆鬆,雙腳離開地面,一步兩步向前邁,不知不覺就離家千里萬里了。

樹林幻影般退到身後去。

應該是在夢中,要不然嚴密厚實的冬季裡應該不會有百花盛開,與比花還要美上千百倍的你了。對嗎?

我飛啊飛,像一隻蝴蝶,自顧自欣賞雙翼的美麗,更為了有那仙子,能夠伸出白玉樣的纖手,在今天重拈我的翅膀,讓我無路可逃。花謝花飛的境界,我願意做她一生一世的俘虜。

臨睡前,我吃了一顆糖果,被子的暖,再加上糖果的甜,我可以足夠擁有一個完美的夏天。我不是一隻蝴蝶,她也不再是穿長裙子的仙子。

人間世,紅塵事,常被炙烤得像磨出血泡的腳掌,疼,依然要支撐身體走下去。

她已經換了好幾個名字,也許壓根就是好幾個人。

一忽兒叫紅豔,是個一說話就面帶醉色的女孩。

一忽兒叫瑩瑩,長著瓜子臉,說起話來如同淘氣的小貓脖頸上掛著鈴鐺,聲音好聽,動作更是可愛得無法挑剔。

一忽兒名字叫天然,她可什麼也不說,永遠安安靜靜地守著你,哪怕你去人跡不到的蠻荒之地,甚至天涯海角,她也會像衣裳的角子一樣陪伴在身邊,你根本想不起她是身體之外的另一個人。

至於相貌,至於身世,至於故事,何必要強編硬造呢?

對夏蟲不可以語冰,對蜉蝣不可以說日月年華。

不是不懂。好多事情只有藏在心眼裡才是最珍貴的,傾訴出去,便亂了節令。

水晶她會融化掉,化作一杓清水。

我實在走得疲乏了,她在路邊,悄悄遞過來一杯水給我喝,並且用眸子裡的柔情除去我所有的倦意。

我不會白取別人的東西用,就順便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