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男孩,該不會就是王叔叔您吧?”
中年禍水王的面色產生了某種生理變化,白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黑,黑裡還泛著綠。
我頓時明白了兩件事:一、我不幸言中;二、我將這位武林前輩春花一般地滴面子給傷了。
中年禍水王嘟喃的聲音十分細小且很是彆扭:“我以為是手下人易容了哄我開心。”
我撲倒。
這樣也行?!
……
我理了理思緒,垂頭看著衣服上的小手印子,掏出水銀鏡和化妝盒,將兩隻眼睛畫得腫起來。
我遙望那小木樓,自懷中又掏出一朵絹花,別在被我弄亂的婦人髻上,對著水銀鏡喃喃道:“梨花帶雨版蔣勤勤,上戲了!”
我斂下面上的奸笑,邁開步子跌跌撞撞地衝小木樓而去。
這小木樓,本也不小,樓上站個七八十人都還有富餘的空間。
現如今那樓上只有二十幾人,卻似已滿得擠不進人。
我在袖沿上抹好藥粉,吞下一粒變聲丸,試了試嘶啞的嗓子,隨後冷著臉一步一步慢慢上樓。
才上得樓,我就微微一愣。
那樓上本有幾間房,卻已被打通成一間,而那些桌子,卻已經並作一處,各式各樣的精緻酒菜不是擺放在桌子上,而是堆砌在上頭。
我腳步虛浮地撞入屋中。
屋中的地板之上坐著十幾個女人,都是黃河泰山派的。
她們的身材簡直太有看頭了,記得《星球大戰》中沙漠行星的統治者傑巴曾經就以這樣肥碩到叫人無語的造型裸露在全世界觀眾眼前。
遇見一隻傑巴,叫人吃驚。
遇見十幾只傑巴,那就叫人吃驚乘以十幾了。
而且這十來只母傑巴的五官長得還不難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只不過這樣精緻的五官鑲嵌在那堆肥肉身上,就有些……
她們的吃相實在十分恐怖,且不論她們狼吞虎嚥的動作有多麼急迫、多麼粗魯,如果閉上眼睛去傾聽,那感覺就像是……白骨精等唐僧等餓了,拆下自己的骨頭狂啃不已。
就在這酒菜的桌旁鋪著七八床錦緞絲被,最肥碩的一隻母傑巴端坐在上頭,果然如同電影中的那隻那樣,幾個男寵圍繞著她。
只不過,那隻傑巴是公的,這只是母的。
看起來,母傑巴王顯然十分富裕,因為她這些年輕而俊秀的男寵們都塗脂抹粉、衣著華麗,舉手投足之間還有著一股天然的柔媚。
然而這些男寵們的身材與這隻母傑巴比起來,那真就好像我與水水的比例一般了。
這些男寵們各有分工揉捏捶打伺候著主人,我腦海中閃過一隻傑巴在按摩院裡吃快餐的畫面。
有兩個男的,慵懶地蜷縮在母傑巴王腳下,傑巴吃什麼,偶然丟一塊喂他們,他們就高高興興啃個乾淨。
嗯,去按摩院吃快餐的母傑巴還帶著兩隻哈巴狗。
彷彿看電影一般,我竟覺得好笑起來。
不過,一瞧見角落裡端端正正坐著的白嶺,我心下一沉。
那白嶺,居然雲淡風輕地笑著,似乎身處在嵩山中的那間小竹屋中一般悠然自得。
“聽說,我殺了人。”我冷冷道:“不知我殺的,是何人?”
興許是上輩子肥佬見多了的緣故,我並未覺得害怕。
一個藍衣母傑巴溫柔地道:“這位小妹妹,就是這位神醫公子的小妹?”
我冷笑。
神醫?
不用說,那至尊寶肯定是林大媽或者林大媽的手下殺的。
我走到白嶺面前,左手搭在右手之上,食指指甲輕劃手背,恭敬地行禮道:“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