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翎道:“這見得,姑娘。”
姑娘搖頭說道:“我說不上來,總之一句話,我不會看錯你的,我也有把握不會看錯任何人。”
李玉翎道:“但願姑娘看對了……”
姑娘突然問道:“玉翎,你的宏志在於那一方面,你想幹些什麼?”
李玉翎道:“我不是讀書人,但我有諸葛武候所說君子之儒深及於當時,名留於後世的宏願……”
姑娘悚然動容,瞪大了美目道:“好志向,玉翎,我還低估了你,你讓我敬佩……”
李玉翎赧然一笑道:“也許是磨嘴皮,說說而已,像俗話所說,天橋的把式,只說不練。”
姑娘笑了,笑得好美,好甜,旋即她斂去笑容,正色地搖頭說道:“不會的,玉翎,我知道不會。”
李玉翎突然說道:“我這些話姑娘最好別給我說出去!”
姑娘眨動了一下美目,道:“怎麼?”
李玉翎道:“像我這麼一個人,說這種話,未免太以不襯,我怕人家會笑我癲狂。”
“癲狂?”姑娘道:“誰笑你癲狂誰才是真癲狂,昔日韓信三餐不繼,衣難蔽體,落魄如此,一旦風雲起,他還不是直上青雲。”
李玉翎道:“也幸虧有個識英豪的內蕭何。”
“不然,玉翎。”姑娘道:“大才不會長久埋沒,明珠不會永遠陷於泥沙之中的。”
李玉翎道:“謝謝姑娘。”
姑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問道:“離開‘天威牧場’後,你打算上那兒去,幹些什麼?”
李玉翎道:“上那兒去,我還沒有打算,因為預先的打算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那要看屆時的情形,至於我想幹些什麼……”
淡然一笑,接道:“我讀過幾年書,天賦一身力氣,姑娘看我還能幹什麼?”
姑娘美目一睜,道:“你想在仕途上求發展,博一個朱紫……”
李玉翎道:“談仕途,就憑我讀這幾年書也許不夠……”
姑娘道:“我是問你是不是這意思?”
李玉翎目光一凝,道:“姑娘可記得班定遠的幾句話?”
姑娘美目睜得更大,臉色微變,道:“記得,這麼說你果然……”
李玉翎道:“只求燕然勒銘,名垂青史。”
姑娘的臉色連續變了好幾變,沉默了良久才緩緩說道:“你的志向要是真在此,我可以幫你個忙,助你一臂之力……”
李玉翎“哦”地一聲道:“姑娘能幫我什麼忙?”
姑娘道:“剛說過,我認識的貴戚不少,只要我在他們面前說一句,讓你脫去這身布衣諒還不難。”
李玉翎微一搖頭,淡然而笑:“謝謝姑娘,姑娘的好意我心領。”
姑娘道:“怎麼,你不願意?”
李玉翎道:“我要靠自己,我不願意靠關係。”
姑娘倏然一笑,美目微轉,道:“看不出你的脾氣還挺硬的呢!”
李玉翎道:“我有一身既硬又臭的傲骨。”
姑娘笑笑說道:“既然這樣,我不願意太勉強,凡事靠自己也好,別讓人說你是靠裙帶關係得以飛黃騰達的,你有一身傲骨,你會受不了的。”
姑娘現在不難受了,不但嬌靨上已看不出那悽楚幽怨的神色,而且居然能笑,完全跟個沒事人兒一般。
李玉翎暗暗不免有點納悶,可是他心裡又有幾分明白,姑娘之所以如此,似乎是他說的心計生了效。
當即他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願意靠關係。”
姑娘微微一笑,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你是跟我說著玩兒的,還是當真?”
李玉翎道:“姑娘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