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所要交代之事很是緊要,他亦十分謹慎了。
風清揚冷眼瞧著面前這一池秋水,心中便是明白了幾分。
他與管家二人正站立於內院與外院交錯的長廊之處,而長廊底下便是這池水了。
眼下這境地,也就是這滿滿一池水,可以藏身了。
劉管家身手敏捷,如鷹一般飛起,猛地往長廊下的水池撲去。起落之間,只聽得水聲呼啦一響,他手中便提溜一個人影上來了。
只聽得卡拉一聲,劉四順便是出手如風,打斷了此人的琵琶骨。
這人也是厲害,疼得只是顫抖,也是一聲不吭。
風清揚陰鬱著臉,看著眼前這溼漉漉的家丁模樣之人。
劉管家眼神狠厲地瞧著地上的人,揚起臉,便請示著:“王爺,您看這該怎麼處置?”
風清揚不作聲,看著他猶自掙扎著想要咬向衣領,便伸手抓住了他的下鄂,看向他面如死灰的眼睛,“你以為可以任由你生死麼?”
他瞬即如風地點住了他的穴道,這人便昏死過去了。
風清揚面色一凜,冷冷地道:“劉管家,這府裡究竟還有多少這樣的人?”
劉四順原本儒雅的神色,便是有些掛不住了,臉色稍變,躬身上前,“屬下無能!”
風清揚見他如此,便又稍稍收斂了厲色,柔和道:“劉管家,你是母妃身邊的舊人,自是相信得過的。不過這府中的人,你可要小心查核才是。”
劉管家恭謹地垂首一旁,小心聆聽著。
看劉管家只管點頭應聲,他便不好再說什麼了。
瞧見劉管家這肅嚴的模樣,風清揚心中一動,想想還是不要太過責備他了。
他便話語一轉,“好了,你將此人帶下去好生問問。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來。”稍微頓了頓,他又加重語氣交代說:“剛才交代於你的事情,一定不要有差池!”
“是。屬下明白。”劉四順領命下去了。
風清揚走向大門外,門外早已停好了一輛馬車。
他迅疾地一邊坐上馬車,一邊吩咐馬車上的曉風,“快,進宮!應該還趕得及!”
馬車急急地疾跑了起來,雖然車速很快,但是還算平穩。
風清揚揉揉眉心,腦海裡閃現著師傅臨走時候的那一番話語,越發覺得師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風清揚匆匆忙忙地趕往勤政殿,走到殿前,便整整衣冠,停下腳步。
瞧見殿外的李公公正當值,便上前笑道:“喲,李公公在這守著呀。”
李公公是個年紀約摸三十左右的太監,穩重寡言,平常亦是隨時在皇帝身旁候命的。
瞧見風清揚走近,他便滿臉堆笑著,“參見王爺。奴才叫鷹叼了眼睛了,怎麼沒有瞧見您呢?真是該死,該死!”他邊說便自顧自地掌起嘴來。
風清揚忙阻止了,“怎麼會呢,言重了。”
“怎麼著,父皇還在裡面勤政麼?”風清揚微笑著問。
“奴才不知道。要不,奴才幫您稟告一聲?”李群嘴風緊得很,言語間倒是頗為客氣。
“嗯,那就勞煩了。”風清揚亦不推辭,心中縱然有些心急,卻也不露半點痕跡。
李群便進殿稟告了,不一會迴轉來,笑呵呵地躬身道:“皇上有請王爺哩。”
風清揚便靜靜地走了進去。
不過幾步路,他還是平心靜氣地穩步走著。
邁著悠閒的步伐,他笑盈盈地對上父皇那探究的眼神。
風皓天抬起頭,從書案裡那一堆的奏摺中注視著他。
這個兒子很是英武逼人,真像年輕時候的他。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心中略微思索著該怎樣問起上次那聖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