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說的這人,倒真是不錯。”沈嘉便笑問道,“你這幾日去,便是為了感謝他?”
“因湛大哥馬上要去西北,我想去送送。”錦繡便直言道。
“他從軍麼?”沈嘉想了想,便嘆道,“西北軍如今是安國公的麾下,我爹雖然手裡帶兵權,不過你也知道,安國公是太子的母族,我爹得聖人寵信,因此並不敢與皇子們多做牽扯,與安國公從不親近,可惜了。”她搖頭道,“不然,若是我叫我爹修書一封,你那恩人也能在軍中升職快些。”
“姑娘的心意我知道,”錦繡只淡淡笑道,“只是大好男兒,自己建功立業便是,湛大哥若是真有本事,自然會脫穎而出。”
“看起來,你竟是對他極有信心。”見錦繡低頭一笑,狀似預設,沈嘉便爽快道,“既然你這樣說,我便不插手了,只是,”她拉著錦繡的手嘆道,“若是以後你有什麼事兒,只管與我們說便是,再瞞著,豈不是見外?”一開始她對錦繡,不過是同壽縣主看重她,方才親近。不過這幾日相處,見錦繡行事謹慎,不是個藏奸的,便多出些喜愛,願意迴護她一二。
況且由僕可知主,錦繡性情溫柔,沈嘉便對英國公夫人也多了幾分親近。
到底,姚俊是她日後的丈夫,而聽說英國公夫人對姚俊的影響不小。
“我先多謝姑娘了。”錦繡連忙謝了,見同壽縣主偏過了頭不理自己,急忙在她耳邊安撫道,“這次,是我錯了,縣主只饒了我這回,下次,不管什麼事兒,我必不瞞著縣主的。”
果然女孩兒的臉上繃得不那樣緊了,同壽縣主只哼道,“我什麼都與你說,你卻有事兒瞞著我,我可傷心了。”小小的女孩兒做出了氣哼哼的表情,錦繡心裡喜歡,面上便只做了惶恐地說道,“叫縣主傷心,是我的不是。”
“那你怎麼補償我呢?”同壽縣主耳朵尖兒撲稜了一下,偏頭問道。
“縣主想要如何呢?”見同壽縣主的臉上露出了些壞笑,錦繡便無奈地問道。
“給我繡個小炕屏,我就原諒你。”同壽縣主笑嘻嘻地說道。
錦繡真是哭笑不得。
她不善繡活兒,同壽縣主自然清楚,如今,卻是藉著這個為難她,看著笑眯眯的女孩兒,她便只好說道,“若是縣主得了炕屏,便不能再與我生氣了。”
見錦繡應了,同壽縣主這才拍手笑道,“必不會的。”不過想到錦繡向來不怎麼給別人繡東西,自己卻能得了她專心繡的一個炕屏,這不就是與眾不同,比英國公家的幾個姑娘還要與錦繡親近麼?小孩兒的獨佔欲再次發作,同壽縣主想到當初只自己有的那個布偶,便笑得眯起了眼睛,吃過了飯,便放錦繡去湛家,自己與姚安玩兒去了。
因今日便是湛功離開的日子,錦繡早早便趕到了湛家,卻見湛功已經準備停當,如今正在檢查家中的房子是否完好,加固著漏風的地方,正站在房頂上,見錦繡來了,少年急忙跳下來,快步走到錦繡的面前,低聲問道,“你來了。”
“湛大哥要走,我自然是要送的。”見湛功收拾得差不過了,錦繡便問道,“什麼時候走?”
“一會兒。”似乎將要離開,湛功的臉上便露出了不捨的表情,回頭看了看這個破敗的院子,目中閃過幾分留戀,然而嘴角動了動,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知道湛功是個什麼事兒都憋在心裡不說的,錦繡便輕聲叮囑道,“此去西北,湛大哥萬事都要小心保重。”
湛功飛快地看了她一眼,見她果然目中擔憂,便心裡一暖,低低地應了一聲。
此時,知道兄長要離開了,湛風湛善便跑了出來,抱著他哭個不停,湛功只低頭摸著兩個孩子的頭,輕聲道,“在家不要叫娘為你們費心。”
“哥哥不要走。”兩個孩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