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屜!”公爵沉思片刻後憂慮地說。
“細細看過了!”列別傑夫更加動人地嘆了口氣說。
“嗯!……何必,您何必要換掉這件常禮服呢?”公爵煩惱地敲了一下桌子,感嘆道。
“這是一出古老喜劇中提的問題。但是,心地無比善良的公爵,您把我的不幸已經太往心裡去了!我不配這樣對待。也就是說,我一個人不敢當;但是您也在為罪犯……為微不足道的費爾迪先科先生感到痛苦,是嗎?”
“是的,是的,您確實使我很不安,”公爵心不在焉和不滿地打斷了他的話,“那麼,既然您這麼深信這是費爾迪先科於的、您打算做什麼呢?……”
“公爵,我深深敬愛的公爵,別人還會是誰呢?”列別傑夫用越來越受感動的腔調巴結著說。“要知道沒有別的人可以設想為那個人,因而,除了費爾迪先科先生,完全不可能懷疑別的人,要知道,這麼說吧,這又是一條不利於費爾迪先科的證據,已經是第三條了:因為還是這個問題:別的人還會是誰?總不見得我該懷疑布林多夫斯基先生吧,嘻-嘻!”
“照您,多麼荒謬!”
“最後,總不是將軍吧。嘻-嘻?”
“簡直胡說八道!”公爵幾乎生氣地說,他不耐煩地在座位上轉來轉去。
“還用說不是胡說八道嗎,嘻-嘻!這個人,也就是將軍,真把我逗笑了,剛才我跟他趁熱打鐵追蹤到維爾金家……應該向您指出,當我失竊後首先叫醒他時,將軍比我還要感到震驚,甚至臉色都變了,紅一陣,白一陣,最後突然顯得部樣正義凜然,表示著強烈的義憤,我甚至都沒有料到會到那種程度。真是個正人君子!他經常吹牛,這是他的癖好,但是是個有高尚情操的人,同時他又是個缺少心眼的人,他的純真無邪可以令人充分信任他。我已經對您說了,我深深敬愛的公爵,我對他不僅有好感,而且喜歡他。突然他停在街中央,解開常禮服,敞開胸,說‘搜搜我,您搜過凱勒爾,為什麼不搜我呢?公正要求這樣做,他手腳都抖動著,甚至臉變得雪白,一副威嚴可恨的樣子。我笑了起來,說,‘聽著,將軍,如果別人對我這樣說你,我立即用自己的雙手把我的頭顱取下來,將它放在一隻大盤子裡並親自端給所有懷疑你的人,對他們說:瞧,看見這顆腦袋了吧,我就用自己的這顆腦袋為他擔保,不僅,是腦袋,甚至還可以赴湯蹈火。瞧我準備怎麼為你擔保。”他當即撲過來擁抱我,仍然在大街中央,眼淚奪眶而出,渾身顫粟著,緊緊地招我摟在胸前(弄得我甚至差點咳嗽起來。)他說:‘你是我患難中留下的唯一的朋友!,真是個易動感情的人!於是,當然羅,一路上他立即講了個類似境遇的壞事,說年輕時有一次他被懷疑偷了500盧布,但是,第二天他撲進熊熊燃燒的房子,從火中拖出了懷疑他的伯爵和當時還是少女的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伯爵擁抱了他,這樣就有了他和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的婚姻,而次日在火災的廢墟中找到了裝著失款的盒子;這是一隻英國構造、帶暗鎖的鐵盒,不知怎麼的掉到地板底下去,因此誰也沒有發覺它,直到這場火災後才找到。這純粹是胡說。但是他說到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時,甚至嘆泣起來。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娜是個氣度高貴的婦人,儘管她生我的氣。”
“你們不認識?”
“幾乎不認識,但我真心誠意想和她認識,哪怕只是為了在她面前辯解。尼娜·亞歷山德羅夫對我有所不滿,認為似乎是我現在腐蝕了他丈夫,使他酗酒。但我不僅沒有腐蝕他,反而還勸阻他;也許,我現在正使他擺脫有害的傢伙。再說他是我的朋友,我向您承認,我現在不會撇下他,也就是說,他去哪兒,我也去哪兒,因為唯有重感情才能把握他。現在他甚至完全不去拜訪自己的大尉妻子了,雖然暗中非常想去見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