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半個時辰到點,其他三人也各自完成了自己的作品,此時,主席臺上的三個人,連著仍然研究不出陸小青畫的是什麼東西的老杜,一行四人作為評委走到抽到第一名的揚大才子旁。
揚大才子畫的乃是一副寫意,筆法老到,用筆大開大懇,畫面上群山起伏跌宕,落筆有輕有重,一股豪邁的氣勢撲面而來,甚是好作品。柳大善人點頭道:“揚大才子的山水那是江南一絕,今日看來又有進益,華老你說是不是?”
那黑髮黑鬚的華老應聲道:“果然是好作品,下筆有神,難得是鋪面而出這股豪氣,這便是這畫的精髓了。”
四人又轉過身來看著郭二少爺的畫作,郭二少爺畫的乃是一副工筆,水面波濤滾滾,一頁扁舟順水而去,遠處青山隱隱,和山水而聚一處,隱隱約約透出一絲瀟灑。
華老微笑道:“好一生花妙筆,這一頁扁舟可乃點睛之筆,越發襯托出此副畫作的隨意,灑脫,好畫。”
幾人讚揚一番,復到銘大書生畫前,只見此畫即是工筆又是寫意,隨意瀟灑,不失寫意之豪邁,不缺工筆之嚴謹,該重時重,該輕時輕,一副江南山水煙雨圖,惟妙惟肖的展現在畫作上。
柳大善人喜道:“好,好,此畫兼兩家之長,偏生運用的又如此貼切,好功夫,好功夫,華老你說說,我們四人中你最擅長畫作。”
華老好好揣摩了半響後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這幅畫,筆,神兼具,意境深遠,比之剛才兩幅又高了一個等級啊,看來這畫關多半要屬這銘大書生贏了。”
合著一個欣賞的老杜道:“先別忙,我們先來看看這陸公子畫的是什麼?我可是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來。”邊說邊當先向陸小青的桌旁走來,其他三人也早看見陸小青弄了一副鍋底出來,聞言齊跟了過來,那參賽的三人也跟了上來。
陸小青跟在四個評委身後看熱鬧,現在跟著走過來才看見自己的畫還仍在地上,忙嘿嘿一笑道:“我的畫不是放桌上看的。”邊說邊扯著揚大才子走上前去,示意一人拉著一角展在空中,這揚大才子微微一笑,也就伸手幫忙。
四個評委和郭二少爺,銘大書生齊聚集了上來,只見本來黑漆漆一團的畫面,展在空中在淡淡的幾縷陽光照射下,整個紙面突然活了起來。一縷深一縷淺的墨汁成不規則線條在畫面上流動,看去就像那層層疊疊的青山,一重一重的蜿蜒開去。
淡淡的線條流暢的舒展在畫面上,好像要隨風飛去,又好像要隨水盪開,把那幾分水的柔軟,山的軌跡,彰顯的淋漓盡致。墨色均勻,有輕有重,渾然天成。
七個人瞪了半餉,老杜揉揉眼道:“這是什麼畫法?怎麼如此神乎其技,這簡直是鬼斧神工。”
華老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上去喃喃道:“大巧若拙,大音稀聲,不用一筆一劃,卻生如此天然的水墨山水,層層疊疊,交相輝映,此畫乃是絕品,絕品啊。”
一直沒有說話的那白髮老人不解的道:“我怎麼看不出來它好在哪裡呢?”
柳大善人忙道:“風老,琴音方面你乃江南第一,可你不懂畫,這畫意境和線條乃是神來之筆,你看看,這畫上可有一點人工雕琢的痕跡?完全是水墨自成,特別在這陽光照射下,給人一種浩浩蕩蕩,前仆後繼的洶湧澎湃之感,能把墨汁用到這份上,已經非常人了。”
看見那風老似懂非懂的點頭,陸小青在一旁暗自疑惑道:“難道我真有當畫家的天分?不過就是用水拓了點墨,有這麼好嗎?難道說我真的是天才?那為什麼上小學那會教畫畫的老師,說我拓的完全亂七八糟,不堪入目?難道說這欣賞水平這一兩千年的跨度有這麼大?”
轉過頭去認真的看了半響自己臨時交差的東西,皺眉沉吟道:“還是黑漆漆的一團啊,難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