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來,喝點水。張嘴。&rdo;眼前之人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眼角眉梢隱含著溫柔,對著季未然再次開口。
&ldo;你是誰?&rdo;季未然澀然的嗓音, 猶如殘破的風箱。
眼前端著湯勺的男子正是國舅爺紀巖其,而那座華麗又龐大的宅院也正是皇帝御賜的紀府。他略微皺眉,並不急於回答季未然的問題,一心都想要讓她想將這碗水喝下去。
&ldo;大夫說你失血過多,又昏迷已久,快快喝水。等你喝完了,我就回答你的問題。&rdo;比之前加重了些語氣,但手上的動作仍然溫柔。季未然開口說完話也覺得嗓子乾涸得幾乎冒煙,便張開了嘴,慢慢飲下唇邊的水。
水是溫的,不燙也不涼,流入喉間,是正正好的感覺。而略帶甘甜的口感,更是讓她的唇舌得到最渴望的滋潤。她不禁還想要再喝一口,卻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得抬起手想要就將碗接過來,一抬手,才發現被包裹得跟個大白粽子一樣。
&ldo;別亂動!你的手上全是傷口,千萬不可輕易亂動,也不能沾水。&rdo;紀巖其慌忙地將碗放到旁邊的託盤上,扶住季未然的手。
&ldo;還想喝?我餵你,不能再亂動了,知道了嗎?&rdo;看到季未然盯著託盤的眼神,紀巖其試探問了句。見她沉默不否認,就再次端過碗悠悠餵起來。
喝完了水,紀巖其又餵季未然吃了藥。還沒等季未然問完,藥效就開始發作,看著眼皮越來越沉重的人,紀巖其帶著淺笑扶著她又睡下了。看著漸漸睡去的容顏,紀巖其收起剛才一直展露的笑容,嚴肅地對身後人說:&ldo;儘快去查清她的身份,尤其是她的雙親。&rdo;
葉縹遙沒想到季未然會突然失蹤,現在二叔又來信說是第一次營救四叔失敗了,還在等待機會進行第二次,可能要遲些才能回京了。脫離計劃的事情接踵而至,葉縹遙的眉頭也越來越緊鎖,沈暮歌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她也沒有更好的法子能幫她,只好暗中派人在京城中四處打探季未然的下落。
這最大嫌疑人自然就是陸御風,可是陸御風進京後一直處於半隱匿狀態,沒有事由她們也不好主動找上門。葉縹遙右手握成拳,不停敲打著額頭,在房中來回走動。
&ldo;縹遙,你先暫時放鬆一下。你這樣下去,會把自己逼瘋的。&rdo;沈暮歌心疼地拉住葉縹遙的袖子。
&ldo;唉,暮歌,我實在沒辦法冷靜下來。你說,這都是些什麼狗屁事!四叔沒救出來,未然又突然杳無音訊,你讓我,怎麼跟他們交代?&rdo;葉縹遙無奈地望著沈暮歌,眼中的焦灼也傳染給了沈暮歌,兩個人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ldo;去一趟千城那裡吧。&rdo;沈暮歌沉思過後,突然站起身,拉著葉縹遙往外走。
&ldo;你要做什麼?&rdo;反應過來的葉縹遙站在原地,不肯同行。
&ldo;找陸誠顏啊,現在還有誰能比他更加了解陸御風。&rdo;沈暮歌的語氣也有些著急,拉著的手不願鬆開。
葉縹遙猜到沈暮歌的目的,但她早就知道陸誠顏壓根不會知道陸御風背後的事情。陸家莊的內幕才剛剛開始浮出水面,而陸誠顏這個少莊主,始終都被蒙在鼓裡。說不定了解的還不如她們這些旁人多。
&ldo;你找她也沒用,她什麼都不知道。&rdo;葉縹遙嘴上說著,但腳步已經開始移動,跟著沈暮歌一同前往千城公主處。
而那日被千城探出小心思的陸誠顏正紅著臉,僵硬著後背摟住窩在她懷裡的沈語琴。她強忍著有些紊亂的呼吸,不敢低頭去看懷裡的人,可是心跳卻不爭氣地出賣了她。
&ldo;笨蛋,摟著我作何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