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凝兒靠在椅背上,淚一滴滴的往下掉,即便到了今日,她依舊無法接受皇后已仙逝的事實,更何況……皇后還是她的姐姐。
魏凝兒做夢也想不到自個竟然是李榮保的女兒,是皇后與傅恆的妹妹。
回想起這幾年在宮中,皇后對她的好,魏凝兒只覺得心一陣陣的疼。
因皇后仙逝,宮中籠罩在了濃濃的悲傷之中,三月二十二日,皇帝下旨冊諡大行皇后為孝賢皇后。
四月十二日,太后親自在新晉的秀女之中挑選了兩人充入後宮,都統兼輕車都尉納親之女巴林氏為貴人,拜唐阿佛保之女林氏為林常在。
選秀本就是大事,且是去年就定下的,如今皇后離世過去了一個月,皇帝還在悲痛之中,太后便親自督辦了此事,全權做主。
“太后娘娘,嫻貴妃娘娘遣了暮雲過來,說是有事想求見娘娘!”綠沫進殿恭聲稟道。
太后聞言,眉頭緊鎖:“讓暮雲告訴她,安安分分的在翊坤宮中給哀家思過。”
“娘娘,都過去一個月了,娘娘您也該消氣了,嫻貴妃也沒有料到那幾個漢人女子竟然私自在衣物上燻了異香引誘皇上。!”綠沫柔聲道。
“哀家是消氣了,可皇上沒有消氣呢,雖然太醫說了,皇后那時已病入膏肓,即便不氣急落水也難以迴天,可……至少不會死在東巡途中,好好將養指不定還能多活些時日,若不是她自作主張、魯莽行事,又怎麼會出了那樣的差錯!”太后憤聲道。
“是!”綠沫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輕聲應道。
“你去告訴她,皇上如今餘怒未消,哀家讓她禁足翊坤宮,也是為了護著她,讓她安心等著吧。”太后沉吟片刻後吩咐道。
“是,娘娘!”綠沫應聲而退。
五月二十一日,行了孝賢皇后冊諡禮後,沉溺在悲傷之中的皇帝終於緩過來了一些,當日夜裡便去了嘉妃宮中,看望有孕在身的她,這是他東巡迴宮後頭一次去看後宮嬪妃。
陪著嘉妃用了晚膳,又與她說了一會話,皇帝才回了養心殿。
第二日一早,嘉妃便讓人去請了魏凝兒與純貴妃到了她的永壽宮中。
皇后逝去兩個多月了,魏凝兒也漸漸壓制住了心中的悲傷,臉色也恢復了平日裡的紅潤。
“不知姐姐喚妹妹來,所為何事?”給嘉妃、純貴妃請了安後,魏凝兒才柔聲問道。
嘉妃深吸一口氣道:“皇后娘娘去了……後宮一時無主,按宮中慣例,即便皇上不再立後,也是要選一位高位的嬪妃執掌鳳印,管理後宮!”
純貴妃也是一臉凝重道:“本宮的三阿哥前些日子觸怒了皇上,他與大阿哥往後也沒有機會繼承皇位了,皇上對本宮更是憎恨,那鳳印也輪不到本宮來管,如今嘉妃妹妹有孕在身,無暇顧及,本宮聽聞太后娘娘已在尋思此事,也不知她會選誰?”
魏凝兒沉吟片刻道:“嫻貴妃被禁足,皇上雖然沒有下旨處置她,卻因那日之事對她很是怨恨,她……是沒有機會了,如今最合適的便是嘉妃姐姐,可……姐姐有孕在身,也不知皇上最後會如何決斷!”
“愉妃呢?”嘉妃腦中突然浮現出愉妃的身影來。
“倒是有可能,雖然她不是很受寵,可皇上也沒有完全忽視她,雖說她曾經因頂撞了皇后娘娘,被皇上斥責了,就連五阿哥給了嫻貴妃,可……和本宮與嫻貴妃的錯比起來……那也算不得什麼大錯了,畢竟過去了那麼久,皇上不會一直記在心上。”純貴妃思索片刻後說道。
“愉妃是不錯,至少她不是心狠手辣之輩,更何況我們與她也從未有過不快,既然如今只有她能暫理後宮,兩位姐姐何不與妹妹一道推波助瀾一番,讓愉妃先承了情,往後也好有個退路,等嘉妃姐姐生下孩子後,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