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待到他們抽開身來,到時候一舉反撲過來,我們哪裡承受得了?”
搖著紙扇的一位貝勒緩聲問道,這勉強算是人話了。可是他手中的紙扇上的京城風光,卻顯露出他的心境來,他還是想著京城的昨日風光的。
先是楞了一下,就在奕以相對勉強的笑容應著,不知做何回答時,惠親王綿愉這位嘉慶的五子,道光之弟便說道。
“這位貝勒爺多慮了,這英國人只是暫時失利而已,若是待到英國能全力對付朱逆時,就憑他那點勢力,又豈是英國的對手,若是其在戰場上慘敗,到時候自然是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當下眾人畏於其權勢,不得已而向其屈膝,若他日,其慘敗之的一,必定眾叛親離,到時候皇令一下,人心所往之中,又何愁舉國士紳不心向朝廷?若一味苟延殘喘,作出事不關己的姿態,眼睜睜看了那些漢人奪去了祖宗的江山,屆時別說想在紐約過這逍遙日子,若是到時候朱逆一逼,恐怕我等只能被押解逆船,為逆賊所殺,如當年永曆一般……”
他這麼一說,讓眾人的心頭頓時為之一緊,當年永曆不正是為緬王所叛,那姓朱的可是個記仇的人,這不,前兩個月,剛幫緬王復國,雖說那貢榜王朝並非當年的出賣永曆的緬朝,可仍然廢其王權,將其化為殖民地。對緬人尚是如此,更何況是對他們?
“惠王爺說得是,列位不可再自以為事不關己了!不是朱死,即是我亡,朱逆竊國已久,其為平定天下,必定會殺盡我等前朝之後,我等不奮力而出,非但他日死無葬身之地,更是枉為太祖子孫,生前當受太祖英靈所斥,死後必為後世子孫所指!”
鄭親王端華一番話叫得是慷慨激昂,足以讓那些每天在紐約城裡揮金如土的王公貝勒爺們開始考慮要不要捐上一些錢來敷衍敷衍這幾位爺了。
“鄭王爺說得是啊,無論如何不能忘了祖宗,也不能忘了咱們也是愛新覺羅的子孫,我這的五十塊錢,我這錢可都在這裡了,哎,這也沒辦法子啊,打從到了美國,這俸祿差不多就停了,手頭實在是……”
五十美元,對於普通的美國人來說,確實是一筆鉅款,可是對於這些在美國的銀行裡,少則有一兩百萬美元,多則有三四百萬美元、甚至四五百萬美元存款的王爺貝勒們來說,50美元,不過也就是打賞給婊子的茶水錢。(當時一兩銀子等1。4美元)
“哎呀,前不久我不是投資了鐵路嘛,這不,現在兵荒馬亂的,誰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著收益,自己在家裡,那也是成天喝著稀飯,可沒辦法,這人好面子,人前得強撐著啊,不過,咱是愛新覺羅的子孫,這大清國也是咱的天下……這裡有十五塊錢,別嫌少啊,這可是我對咱們皇上、咱們太祖爺的一片赤誠啊!”
又是輕飄飄的幾張票子被取了出來。
“這兩塊錢就收下吧,不用不好意思,為了咱們愛新覺羅家的天下,就算是賣房子,我也願意!待我回頭就尋人問問,現在房子是什麼價兒……”
“這幾塊錢您老別嫌少,沒法子,現在兵荒馬亂的,日子不好過啊……”
“可不是,平素我們可從不給皇上添麻煩,現在皇上要咱們辦差,咱們自然要辦,這日子再難,咱也不能讓皇上難著了,這五塊錢……”
眾人一邊在那裡哭鬧著自己的不易,一邊“慷慨解囊”的幫助皇上,不一會兒,那張茶几上就積起了一小堆壹圓、貳圓和伍圓面值的美元紙幣來,當然還有幾枚金幣,就那麼壓在紙幣上面,似乎是想要防著這些票子被風吹走似的。
這是皇親國戚們很快便散場了,當然在離去的時候,一個個的都不忘記表示一下自己的對大清國的忠心,不過對於他們來說,那忠心不就是那幾張輕飄飄的票子。
桌上,幾十張面值不等的票子在那裡擺著,幾塊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