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路易接過快信,讀到下邊這些大寫的句子:
謹通知您:加斯通&iddot;索弗朗逃走後,與同夥佩雷納會合。如您所知,佩雷納就是亞森&iddot;羅平。亞森&iddot;羅平向您提供索弗朗的住址,是為了甩掉他,獨吞莫寧頓的遺產。今早他們和好了。亞森&iddot;羅平告訴索弗朗一處安全的隱蔽住所。他們接頭和同謀的證據很容易找到。索弗朗把他無意中帶在手上的半截手杖交給亞森&iddot;羅平。您可以在佩雷納先生工作室裡找到那半截手杖,就在兩個窗子之間的沙發坐墊下面。
堂路易聳聳肩。這封信十分荒謬,因為他沒有離開工作室半步。他不慌不忙地把信摺好,還給總監,沒有附加任何評論。他打算讓德斯馬利翁先生完全掌握對話的主動權。
總監問他:
&ldo;對這個指控,您怎麼回答?&rdo;
&ldo;我不作任何回答,總監先生。&rdo;
&ldo;可它很明確,而且也容易驗證。&rdo;
&ldo;很容易,總監先生。沙發就在兩扇窗戶之問。&rdo;
德斯馬利翁先生等了兩三秒鐘,接著走近沙發,拿起坐墊。
那半截手杖赫然躺在一個坐墊下面。
堂路易忍不住做了個驚愕與氣憤的動作。他壓根兒也沒想到會有這種奇蹟。這件事弄得他措手不及,十分狼狽。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不管怎麼說,沒有什麼東西能證實這半截手杖就是加斯通&iddot;索弗朗拿在手裡,無意中帶出來的那半截。
&ldo;另外半截在我這裡。&rdo;總監說,&ldo;韋貝副局長在理察‐華萊士大道上撿起來的。喏,就是這個。&rdo;
他從大衣內袋裡抽出那半截,去對這半截。
兩截手杖正好對上,而且嚴絲合縫。
又是一陣沉默。佩雷納有些窘困,就像那些老是被他這樣折磨和欺侮的人一樣。他還沒有回過神來。加斯通&iddot;索弗朗是靠了什麼神通,竟能在這短短的二十分鐘裡,潛入這所房子,進入這間工作室?只有假定他在公館裡有一個同謀,事情才稍稍說得過去。
&ldo;這件事推翻了我的預見。&rdo;他想,&ldo;這次我逃不掉了。我逃過了弗維爾夫人的指控,打消了綠松石的嫌疑,可是德斯馬利翁先生不會同意我今天作一次類似的嘗試的,加斯通&iddot;索弗朗和瑪麗‐安娜&iddot;弗維爾一樣,也想透過把我拖進去,讓我被逮捕,來把我排斥在戰鬥之外。&rdo;
&ldo;喂,&rdo;總監不耐煩了,喝道,&ldo;回答呀,為你自己辯護呀!&rdo;
&ldo;不,總監先生,我不需要為自己辯護。&rdo;
德斯馬利翁先生跺著腳,抱怨道:
&ldo;既是這樣……既是這樣……你已經招認了……你已經……&rdo;
他抓住窗戶把手,就要往外推。只要吹一聲哨子,警察就會衝進來,任務就完成了。
&ldo;總監先生,需要我叫您那些偵探嗎?&rdo;堂路易問。
德斯馬利翁先生沒有回答,放了窗戶把手,又在房間裡走起來。佩雷納正納悶他為什麼這麼猶豫時,猛一下總監又站在他前面,說:
&ldo;如果我把手杖看作無效的證據,或確切地說,看作與你無關的事情,因為它毫無疑問證實了某個僕人的叛變,如果我只看重你對我們的幫助,總之,我讓你自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