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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面軍旗就在眼前了,卡爾謝特已經看到旗手的面孔和他那身光鮮亮麗的軍衣,長槍上士攢緊手裡兵器,然後瞅準空隙,猛地向前一刺!執旗的軍官感到下腹一涼,槍刺的速度太快了,他連疼痛都來不及便瞪大眼睛歪倒在地。卡爾謝特用盾牌撞開身前的敵人,他一個健步衝了上去,那面搖搖欲墜的軍旗被他踩在地上,法蘭人直到這時才明白髮生過的事情,他們像一群蒼蠅一樣嗡的一聲撲了上去,卡爾謝特上士振起長槍,左衝又突,但他的雙腳始終沒有離開敵人的旗幟。
就在長槍手快要力竭的時候、就在他的長槍卡在某個倒霧鬼的骨縫裡的時候,卡爾謝特看到高地上豎起一面新的旗幟。他仔細分辨,那應是他所熟悉的黃金獅子旗。泰坦騎兵的駿馬躍上高地制高點,他們被突來的太陽雨淋成了一隻只落湯雞,但他們精神抖擻,動作整齊。
馬刀利落地劈砍,騎劍輕快的挑起,戰馬用胸膛衝撞敵人的群落,騎士用盾牌砸實面前的人體。
一名渾身浴血的騎士在高地上孤身而立,無數騎士圍繞著他展開忘我的撕殺,可沒有人想去打擾這名一件兵器都未攜帶的旗手,他孤單地擎著破碎的黃金獅子,就像身旁的戰場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卡爾謝特感到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情愫正在心中滋長,他一腳踢開撲在槍頭上的人體,又將盾牌砸了出去,他望著那面鮮血染紅的國旗高高擎起長槍,那種蔓延開來像滾油一般烤灼他的心臟的情懷必須靠怒吼才能得以宣洩。
火眼女孩兒高地傳來一聲粗魯蠻橫的吶喊。
“祖國萬歲!”
“萬歲!”無數戰士振起手中的長槍,無數騎士揚起手裡的兇器,他們在高地頂端已經找不到敵人,曾經不可一世的敵人正像溯水一般退入高地南側的曠野,戰士們還看到,一朵濃深的雨雲就停在荷茵蘭人的陣營上空,驚慌失撈的荷茵蘭炮兵正在向那些收割生命的機器填加雨布和草衣。
陽光映著長槍手卡爾謝特的面孔,他向那位端坐在馬上的騎士伸出一雙染血的大手,他覺得,與一位英雄握手要勝過單調的軍禮。
騎士圓瞪著眼。他的目光沒有任何色彩,也沒有固定地焦距。
長槍手卡爾謝特感到有些古怪,他抓住對方的手臀,可馬上的戰士立刻歪倒,高擎著的國旗緩緩垂落,卡爾謝特連忙將他扶起,附近的近衛軍士兵都注意到跌倒的國旗,他們一同湧了上來,無數雙手向國旗伸了過去,捆綁在旗杆上的三支斷手觸目驚心。可國旗正被無數染著血水的手掌緊緊護住身姿。
再一次。火眼女孩兒高地飄蕩起泰坦近衛軍為之苦鬥多時的國旗,年輕的騎士無聲無息。他地大腿被切開了動脈,只有光明神才知道他地生命和靈魂何時離開了他的肉體: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鮮血即將流盡地時候是怎樣衝上他的火眼女孩兒高地。
火眼女孩兒高地光芒萬丈,無數泰坦戰士都在向高高飄揚的國旗行注目禮,執旗的戰士已經犧牲。但他地戰友倔強地支撐著他的身軀。國旗與他的身軀連成一體,似乎任何外力都無法令他們分離。
“他是誰?”長槍手卡爾謝特上士向身邊地一名騎士問到,他極想知道這位英雄的名字。
騎士豁然停起胸醃。“他是619·33的團長,火眼女孩兒的愛侶。”
銀狐阿蘭丟開酒瓶,白蘭地順著瞭望塔地邊緣傾倒下去,濃郁的酒香吸引了所有的人的注意。
阿蘭披頭散髮。他在噴吐一些囈語,在他身旁的人都會認為老元帥是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個醉鬼。
“元帥……元師!”觀察員小心翼翼地湊了上來,“聯盟軍在戰陣後方集結的預備隊正向渡口方向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