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的聲音低沉而冷酷,帶了幾分敵意與不快:“裴先生,這些是我武當內部的事務,紫光師兄不僅僅是徐林宗的師父,更是我武當的掌門。他死於非命,武當上下群龍無首。所以為了安定人心。才要徐林宗提前接任掌門,這樣好凝結我武當,向巫山派復仇,請問這有何不妥?”
裴文淵的話鋒一轉:“徐大俠接任武當掌門之事,在下不敢有何異議,只是徐大俠和沐女俠。在師門大仇未報,甚至可以說紫光道長屍骨未寒的時候就結婚,這似乎不太合江湖規矩吧,武當作為名門正派中的泰山北斗。領袖江湖上百年,一舉一動當為正道之楷模,這等作法,似乎有失武當的聲譽。”
裴文淵的話說出了許多人的心聲,不少人都暗暗地點頭,而武當弟子們則是個個對裴文淵怒目而視,尤其是辛培華,牙咬得格格作響,手都握成拳了。
黑石看來這幾年的臥床生涯把他的性子也磨了不少,不象以前那樣衝動暴躁了,他皺了皺眉頭,說道:“裴先生,貧道記得以前你還在三清觀的時候,那時候你還叫火華子,也經歷了師父慘遭飛來橫禍的往事,請問你是如何處理的?”
裴文淵沒想到黑石會反問自己此事,微微一愣,轉而正色道:“當年師父雲涯子被叛徒火松子下毒暗殺,這些年在下離開三清觀,改用裴文淵這個俗家姓名,就是為了追殺這個叛徒,請問這事跟剛才在下所問之事有何關係?”
黑石的臉上閃過一絲冷笑:“裴先生,你一個人離幫追殺,好象幾年下來了,也根本沒有報得師門大仇吧。而且你扔下門派,獨行江湖,現在三清觀已經和原來相比面目全非了,貧道認為,你還是最好管好自己的家務事,再來對別派的事務發表高見的好。”
裴文淵給說得滿臉通紅,這事確實是他心中的痛,但又不可能把內情說出,如果換了以前的他,受此羞辱肯定早就拂袖而去了,但一想到今天是為李滄行作最後的爭取,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在下的家務事自有計較,不勞黑石道長費心。在下只是覺得奇怪,那屈綵鳳和徐林宗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江湖上人盡皆知,甚至紫光道長之死,聽說也與此脫不了干係,武當為何會在此時把掌門之位連同黑石道長的愛女一併交給徐林宗呢?此事在下不解,請指教一二。”
辛培華終於忍不住了,指著裴文淵,厲聲喝道:“裴文淵,今天是我武當的大喜之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挑釁,到底是何居心!”
黑石擺了擺手,示意辛培華退下,他冷冷地開口道:“裴先生,這是我武當的家務事,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行事原則,不需要向外界作過多的解釋,聽說前天夜裡你和一位陌生高手在武當山下的小鎮上和其他幾位朋友起了衝突,若不是我們出面調解,只怕少林派和金刀鏢局的朋友都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裴先生,人在江湖還是要守江湖的規矩,其他門派的事情,有時候不必好奇心太過,要是傷了和氣,以後只怕也不會有人再幫你出頭了。”
裴文淵冷冷地說道:“裴某浪跡江湖,獨來獨往,也不指望能有多少人幫忙出頭什麼的,但江湖之事,大不過一個義字,武當身為正派之首,所作所為難以讓人信服,以後只怕會引得道消魔漲,讓那些宵小之輩更加猖狂。”
黑石的臉色一變,沉聲道:“這些是我武當的家事,不勞裴先生費心了,如果裴先生肯賞臉,可以留下來吃杯喜酒,若是不願意在這裡多盤桓,也就不留您大駕了。”
黑石這是分明地下了逐客令,裴文淵就是臉皮再厚也不好留下了,他恨恨地一轉身,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李滄行,拂袖而出。
黑石等到裴文淵離開後,換了一副笑臉:“剛才是我武當禮數不周,讓各位英雄見笑了,接下來大婚典禮照常進行!”
辛培華一揮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