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心中暗道,陸炳,你可真是揣著明白當糊塗。我是擔心你和鳳舞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這才對你們放不下心的。你明知這點,卻一再逼我成親,你越是這樣,只會越增加我的懷疑罷了。
可天狼心念一轉,看來在這個問題上陸炳不會讓步,如果自己現在不答應下來,恐怕陸炳連那雙嶼島也不會讓自己去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暫且答應下來,以後再見機行事。
於是天狼微微一笑:“這樣吧,陸總指揮,我回來後一定會慎重考慮此事的,如果到時候我還是不答應的話,您就不讓我去武當,這樣總行了吧。”
陸炳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一張臉仍然是陰沉著,他嘆了口氣:“天狼,我實在不知道你為什麼就這麼看不上我女兒,是因為以前我向各派派出臥底的事情,一直還無法原諒我,所以連著鳳舞也一併討厭上了嗎?”
天狼搖了搖頭:“不是這個原因,陸總指揮,你不用胡亂猜了,感情的事情是勉強不來的,我只是感覺跟鳳舞總歸隔了一層什麼,無法真正的交心而已,也許你說得對,只有時間才能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我要去倭寇的老巢,可能還要經歷一番生死搏鬥,兒女情長的事情,我實在是沒法多想,如果我現在答應這門婚事,那一定就會分心在鳳舞身上,這樣會影響我在雙嶼島上的判斷,我個人生死事小,誤了平倭的事情,那就是事關沿海以至東南的上百萬百姓的生計,你,我,胡宗憲都擔不起這個責任的。”
陸炳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就依你,不過我有言在先,你若是不肯娶鳳舞,那就不要再跟我提上武當的事情。我不能拿我女兒一生的幸福來當賭注,你們這些年輕人,哼,情之所至,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連自己都無法控制,所以天狼,你不要怪我不通情理。”
天狼正待開口,卻聽到身後傳來鳳舞那銀鈴般的聲音:“爹,不要逼他了,女兒有話跟他說。”
陸炳長嘆一聲,身形一動,沖天而起,一招御風萬里,象大鳥一般從天狼的頭上飛過,在幾根樹枝上單足連點,很快便不見了蹤跡。
天狼轉過身,只見鳳舞看著自己的眼神裡,充滿了哀怨,這種眼神他在小師妹以前一次次被自己連哄帶趕地離開時,在沐蘭湘的眼中見過,沒想到今天在鳳舞的眼中再次見到了這種怨愛想交的眼神,可見鳳舞對自己用情已深。
鳳舞一直緊緊地咬著自己的紅唇,不知那烈焰般的雙唇是脂粉所致還是被她咬出了血,而那一排編貝般地玉齒,也隱隱間泛起了幾抹殷紅。天狼嘆了口氣:“你剛才一直在邊上偷聽,其實我和你爹都知道,有些話就是說給你聽的。”
鳳舞恨恨地說道:“不用多說了,天狼,我不知道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就因為我爹以前向各派派臥底,就因為我不肯拿下這個面具,所以你就一輩子跟我不能一條心?”
天狼咬了咬牙,大聲道:“鳳舞,若是我的身份也成謎,我也成天對你戴著面具,甚至你明明知道我是你以前認識的一個熟人。卻一直不肯以真面目應對,你還會愛上我嗎?就算你爹說你是在嚴世藩那裡受過傷害,可是我也一再說了。我並不在乎,哪怕你給那惡賊毀了容,我都不會嫌棄你的。”
鳳舞的身子微微地發抖,眼中淚光閃閃:“你,你就真的認定我是你認識的人,而不是別的原因?”
天狼冷冷地說道:“我不想激你或者騙你自己取下面具,只是我覺得我有必要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你說什麼戴上面具是為了掩蓋自己被嚴世藩欺負的傷痕,那就是說你的臉上留下了什麼傷痕或者印記,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在乎這些,我在乎的,只是你對我是否真誠,而互相真誠。才是兩個人是否能在一起的前提。”
鳳舞咬了咬牙。素手如挽千斤之力,慢慢地抬起,向著自己臉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