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微微一笑:“嚴世藩,你又不是胡總督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他的想法?說來說去,這些恐怕是你小閣老自己的主意吧。”
嚴世藩哈哈大笑道:“我又不要招安,我只想和保留自由身份,保留強大軍力的汪船主長期合作,大家一起賺錢發財,天狼,你不用挑撥我們間的關係。”
汪直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天狼大人;我知道你是條光明磊落的好漢;你說的應該是你的真實想法;可是人心隔肚皮;且不說胡總督是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只知道;我得對我的手下十餘萬弟兄們的生命負責;大家合在一起;力量就強;朝廷也不敢小視;分散開來;就會給人分而治之;各個擊破。所以招安之事;暫時不談;這一點;還請天狼大人見諒。”
天狼點了點頭: “汪船主的這個擔心;胡總督一早就料到了;所以這回的和議;我方決定先表示自己的誠意;由我來擔任聯絡使者;協調兩家聯手共滅陳思盼之事;等汪船主消滅了陳思盼;打通了去南洋的商路;到時候再談招安和開禁通商的事。”
汪直的臉上現出一絲欣喜;聲音也透出一份激動: “怎麼;胡總督願意談開禁通商之事?”
天狼得意地看了嚴世藩一眼;對汪直說道: “為了防止某些人中傷影響我們兩家的合作;胡總督特地作出了這些讓步;象宋朝招安梁山好漢那樣的方式是不可行的;胡總督也知道汪船主需要時間來做兄弟們的工作;而大家思想上的轉彎也是要慢慢來;可是招安之事是底線;沒的商量;所以可以劃出一段過渡時期;快則一年半載;多則數年;在這段時間內胡總督可以以官方身份跟你們私下貿易;提供你們所需的絲綢與茶葉;讓你們能順利跟南洋的佛郎機人進行貿易;以此養活手下的兄弟們;至於以後;你們成了官軍;有了合法身份;兄弟們是去是留;都由汪船主說了算;只要不佔朝廷的軍餉支出;有多少人都不成問題。”
嚴世藩一看形勢不妙;連忙開口道: “天狼;不要在這裡亂許空頭支票;朝廷怎麼可能允許東南一帶有十幾萬人的私人武裝存在?你這是想謀反嗎?”
天狼冷笑道: “小閣老;你好健忘啊;那兩廣一帶的土司私人武裝;也就是我們稱之為狼土兵的;不也是世代相傳;數量多達十餘萬嗎;這回胡總督還特地從廣西調來兩萬狼土兵呢;一應軍餉都是由朝廷支出;誰說這種效忠朝廷的私人武裝就不能存在了?”
嚴世藩給說得目瞪口呆;眼珠子一轉;強辯道: “那廣西的狼土兵是先帝時期就留下來的問題了;跟這裡的情況不一樣。”
天狼馬上反駁道: “先帝能招安廣西的狼土兵;讓當地土司們擁兵數萬;當今皇上英才睿智;汪船主又是雄才大略;一心想為國效力;又怎麼不能給汪船主這個機會了?小閣老;你一邊口口聲聲說自己權傾天下;一邊又說自己跟汪船主是多好的朋友;怎麼連這點小忙都幫不上?”
嚴世藩咬了咬牙: “這十幾萬人消耗巨大;朝廷現在稅錢收得越來越困難;各方面開支又大;哪有錢養活?”
天狼哈哈一笑: “胡總督坐鎮東南;掌握浙直兩省的一切軍權;財權;人事權;跟汪船主暗中開禁通商;足可以養活這十幾萬兄弟;剛才小閣老不是說了嗎;就是你小閣老靠著你在浙直兩省的親信手下;加上一些江湖人士;做做見不得光的走私生意就能讓汪船主賺到足夠的錢;更不用說手握浙直兩省稅賦的胡總督了。”
嚴世藩的頭上青筋直跳;再也顧不得什麼;叫了起來: “天狼;你好大的膽子;浙直兩省的稅賦是要上交國庫的;你和胡宗憲竟然敢動這錢?”
天狼的眼中寒光一閃;毫不退縮地迎著嚴世藩;厲聲喝道: “嚴世藩;你自己禍國殃民;就不要妨礙忠心為國的胡總督;如果和汪船主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