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對情侶,臨上岸的時候因為一點小事吃醋,起了爭執,就不想跟過來了,現在她去了我家,我那口子正在招呼她呢,我也派了人去保護鳳舞姑娘的安全了,請老大放心。”
汪直的眉頭一皺,緊緊地盯著天狼:“天狼,我聽說你和胡總督辦事幹練沉穩,絕不會做無用功,和議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聽起來倒成了你帶著愛侶過來遊山玩水了?這也太不把此事當真了吧!還有,阿海,這鳳舞跟你夫人很熟嗎?為什麼她上了島後就直奔你家去?”
徐海搖了搖頭:“鳳舞姑娘與我那口子素昧平生,只是我與天狼兄一見如故,投緣得緊,所以在船上也結為好朋友了,天狼曾經見過我把翠翹帶國順來的過程,所以曾經跟我和鳳舞約定,讓鳳舞上了島後,先到我家裡坐坐,等正事談完後再帶她離開。”
汪直冷冷地說道:“這就更不對了,阿海,你說天狼跟鳳舞吵架是在到了我們雙嶼島之後的事情,可你讓鳳舞在你家暫住卻是在這之前的船上就定下的,那這鳳舞來我島上做什麼來了?如果她不談判,上島不是多此一舉嗎?”
天狼心中暗暗叫苦,鳳舞的臨時變卦來得太突然,打亂了自己的全盤安排,甚至要自己現編一個謊言都很困難,但他臉上仍然不動聲色,保持著微笑:“汪船主。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其實鳳舞之所以來這島上,跟小閣老還有關係呢。”
汪直的臉上疑雲更盛。看了看嚴世藩:“小閣老,這又是怎麼回事?”
嚴世藩咬了咬牙,開口道:“汪船主,該說的我都跟你說過了,這鳳舞賊性不改,又想借著這次天狼來和議的機會,跑到島上刺探情報。她一面讓天狼在這裡拖住我們,另一面自己卻跑去刺探情報,現在已經落網。正在向這裡押來呢。”
此話一出,殿中所有人都臉色大變,汪直第一個看向了徐海,沉聲道:“阿海。怎麼回事。不是說人在你家嗎?”
徐海雙眼圓睜,死死地盯著天狼,嘴上卻說道:“老大,我不知道,如果鳳舞沒有回家或者是人出去了,那我派回家的手下一定會過來報信的,可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來報信,難不成鳳舞能把他都殺了不成?我覺得這事有玄機。小閣老,你真這麼確定鳳舞在做壞事?”
嚴世藩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外面殿門那裡卻傳出了一聲“吱吱呀呀”的聲音,兩扇厚厚的殿門被緩緩開啟,在這陰暗的大殿裡呆了好一陣的眾人只覺得一陣刺眼的目光撲來,定睛一看,卻是兩道長長的人影被日光照進了這大殿,站在前面的一名三十上下的青年文士,渾身是血跡,被捆得跟個棕子一樣,而高聳的胸部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性別,她的秀髮披散在頭上,緊緊地咬著嘴唇,可不正是鳳舞?
嚴世藩冷笑道:“鳳舞,想不到我們的再會,卻是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汪船主,我跟你說的沒錯吧,枉你還對這天狼言聽計從,他和議的時候都不忘刺探軍情,以後招安還會給你好果子吃麼?”嚴世藩說完後,對著鳳舞身後的那個瘦瘦高高,一身黑衣,戴著鬼面具,只有一頭白髮凌亂地飄散在風中的人行了個禮,笑道:“有勞伊賀先生了。”
天狼的腦子裡“轟”地一聲,他曾聽柳生雄霸說過,上次在南京城外的那幫伊賀忍者,他們的首領叫做伊賀天長,此人據說年近八十,卻有日本第一忍者之稱,當年曾經親手刺殺過大名細川高國,和他交手過的武士劍客,從沒有一個人活下來過,若是說柳生雄霸在日本有第一刀客之名,那這伊賀天長就是當之無愧的忍者之王了,除了武功極高之外,更是精通情報,探查,跟蹤,反間之術,嚴世藩看來早有佈置,上次就靠徐海施恩於伊賀派,這次請動了伊賀天長出馬來對付鳳舞。
天狼看著鳳舞,她的身上有許多細細的傷口,這會兒還在不停地滲血,那柄別離劍這會兒已經插在伊賀天長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