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的話音剛落,只見大營之中,最靠著營門那裡的一排帳蓬,突然齊齊地落下,而三十個帷幕裡,分明立著高十餘丈的巨大霹靂車,每輛車後都有二三十個士兵在忙碌著,二十多個赤膊的壯漢子喊著號子,拉動著巨大的力臂,而十餘名漢子則齊心協力,把看起來重逾百斤的巨石,迅速地搬上霹靂車的力臂之上,隨著操縱者的聲聲令下,力臂迅速地落下,把另一邊的巨石重重地拋了出去,直指一里之外的東門城樓。
剛才還在嘲笑著天狼軍軟弓小石的台州守軍們,這下子全都笑不出來了,眼看著黑壓壓的石頭,划著不可思議的彈道,從空中飛過,向著自己這裡飛來,所有人的第一意識就是向後逃跑,卻哪還來得及?!
由於這裡並沒有多少大明射手防守,多數是台州士兵,戰鬥力和士氣都很差,壓陣的幾個副將又是帶頭跑路,城頭很快地陷入了一片混亂,巨大的石塊帶著十幾個人體,從城頭略過,又狠狠地砸到城牆內側的廣場,甚至更後面的民居里,就連那些本來呆在家裡不動的台州城民,也都紛紛跑出自己的屋子,滿大街地亂躥,城中一片鬼哭狼嚎之聲。
天狼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冷的殺意,拿起了第二面綠色令旗,在頭上搖了三搖:“弓箭手,上前壓制,三十輪箭雨急襲!”
隨著天狼的令旗搖動,以及相應的鼓角轟鳴,那些鬍子拉碴的老兵們,聽到了這號令後,突然個個雙眼放光,那是一種狼性的光芒,殺氣十足,一千左右的弓箭手,迅速地跑到了離城牆不到百步的地方,一手持弓,一手取箭,只一眨眼的功夫,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也不需要隊正下令,這些看起來不成佇列的老兵們,迅速地將手中的箭枝擊發,黑壓壓的箭雨一下子覆蓋了東門的整個城頭。
第一千五百三十一回 箭雨飛襲
五輪箭雨過後,城頭一片慘叫聲,從天狼的這個角度來看,在剛才的落石攻擊中僥倖躲過一劫的敵方士兵們,這會兒更是給這五輪暴風疾雨般的弓箭風暴,射得渾身是箭枝,根本抬不起頭來,偶爾有幾個勇悍的大明弓箭手從城頭直起了身,以弓箭反擊,也顯得蒼白無力,稀稀拉拉的總共也就射出了幾十枝箭,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火力壓制。
弓箭一片片地洗禮著城頭的敵軍,而發石車也沒有閒著,仍然在不停地扔著巨石,繼續轟擊著對面的城牆,偶爾有幾塊巨石因為射程不足,沒有砸到城頭,反而落在了天狼軍弓箭手的人群裡,一石下去,三四個弓箭手就給連人帶甲地砸成了一堆肉餅,可是站在旁邊的人連看都不看一眼,依然繼續向著城頭傾瀉著箭雨,就跟那些在前排被守軍射中,身上插滿了箭桿的弓箭手一樣,只要還能拉得動弓,射得了箭,就仍然不停地繼續壓制。
轉眼之間,二十輪的箭雨已經射完,天狼面帶微笑,又舉起了第三面小旗,營門處一輛待命已久的衝車,以一棵足有兩人合抱,長約一丈的大胡揚木為撞杆,上面由十幾根又粗又大的牛筋吊著,大木的一端裹著鐵皮,削成圓頭,而衝車的上端則鋪滿了兩張溼牛皮,以防火攻,衝車的車頂掩護著下面的推車士兵,左右各二十人,身著鐵甲鋼盔,都是些壯如熊羆的大漢,一看到這訊號旗,齊齊地喊著號子,把這八輪衝車以最快的速度向著城門的方向推去。
前方的步兵方陣自覺地向著兩邊閃開,給衝車讓出一條前進的通道,如同劈波斬浪一般,這衝車快速地向著前方的城門衝了過去,隨著最後的十輪弓箭射完,衝車很順利地被推到了城門的門洞之內,四十名壯漢一起喊著號子把巨木向後拉,拉到最高處一鬆手,那包裹著鐵皮的圓頭,狠狠地撞在城門上,一下子就把這厚木城門撞出了一個約三分厚的下陷,而城門和附近的地面也是一陣抖動。
城頭的守軍們隨著弓箭風暴的暫時間隙,終於可以抬起頭,喘上一口氣了,這一輪箭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