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奇和王少恭二將接令退下。
徐文長環顧帳內,道:“至於本帥,親率五千元帥衛佇列於蘇將軍的後方,一旦本帥紅旗打起,就是總攻擊的訊號,各部均須隨本帥全力衝殺,不得有誤。”
冷天雄突然道:“大帥,末將有一事不明。”
“講。”
“我部均是輕騎與輔兵,在最前方屬誘敵部隊,就算這計劃成功,最後我部犧牲最多,斬獲卻是最少,這恐怕不太公平吧。”
徐文長哈哈一笑,道:“冷將軍此言差矣,你與劉將軍的部隊,都是輕裝,追殺敵人時斬獲只會是最多的!依令行事吧,本帥帳下,賞罰分明,雖微功亦必錄,諸公的心思請用在明天全力破敵上。”
冷天雄的苦瓜臉終於舒展了開來,與眾人一起拱手道:“遵命!”
徐文長笑眯眯地轉向了林瑤仙和李沉香:“二位遠來是客,就請在高處觀戰吧。”
林瑤仙與李沉香相視一笑:“謹遵徐元帥將令!”
風在吹,血在飛,狼煙瀰漫的戰場上,太陽也變得血紅血紅。天狼金色的面具裡盡是汗水,雙眼血紅。
今天從一開始的小隊挑戰,他就能聽到那些兄弟們在搏殺,在哀號,在戰死!他能聽到九死一生逃回來計程車兵們被陣前斬首時的怒罵聲,甚至他能聽到對面敵軍的嘲笑聲與叫囂聲。
但那該死的藍旗卻始終沒有樹起過。
第一千六百二十三回 藍旗突擊
隨著天狼軍陣中擂鼓的聲音越來越弱,而敵軍陣中的嚎叫聲卻是一浪高過一浪。天狼不用看,都能猜到前軍那些只穿著皮甲甚至是單衣的輔兵和輕騎兵們,現在是如何地一個個面如土色,腿如篩糠。
突然,他看到前軍的一些旗子開始倒下,遠遠地傳來一些都督們的怒喝聲:“不許後退!”
第一個逃兵出現了,如同病毒一樣,恐懼開始蔓延,前軍計程車氣迅速地降為零。兩個,三十,四百,五千!
天狼能聽到前軍計程車兵們慌不擇路,扔掉皮甲向後逃命的腳步聲。更能聽到震天動地的馬蹄聲,胡騎開始突擊了!
空中一片黑壓壓的箭雨劃破了蒼穹,前軍那些缺乏防護又沒有弓箭還擊的可憐士兵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胡騎狂野的口哨聲和戰嚎聲越來越近,直入前軍的陣營,喊殺聲震天動地,卻是越來越近。天狼可以想象到前軍的兄弟們在被屠殺,被踐踏,在沒命地逃跑!
左右兩軍也傳來了喊殺聲,但慘叫宣告顯比前軍要小了許多,聲音緩緩地開始向後移動。
天狼坐在黑龍上,手裡緊緊地握著那斬龍槊,眼睛卻一直死死地盯著主帥令旗的方向。前軍的喊殺聲與慘叫聲不停地傳來,而中軍那裡卻毫無動靜。
殺聲漸漸地傳到了前軍劉全那裡,天狼看到不少渾身是血的前軍士卒正從劉將軍陣線中那條通道向後逃命,其中就有李子徐將軍,他盔甲不整地奔到了大陣後方,一面巨大的黃旗緩緩地樹了起來。
天狼軍大陣後方的戰鼓聲突然響徹天地,如雷動九天,讓人一下子變得熱血澎湃,與那胡騎的叫囂聲混合在一起,在空氣中劇烈地迴盪。喊殺聲漸漸地大了起來,不再後退。
天狼知道前方的戰事已呈膠著,他又看了一眼主帥所在,仍然是毫無動靜,不由得狠狠地一拍胸前盔甲上的獸面,渾身上下發出一陣叮噹聲,連黑龍也受他的情緒感染,長出一口粗氣,前蹄在地上不安地刨著。
突然,幾千只胡騎的號角同時響了起來,共鳴的作用讓這聲勢變得龐大了許多,遠方傳來一陣雷鳴般的歡呼聲。天狼在路上學過一點蒙古語,聽到所有的蒙古人都在有節奏地喊著兩個字:“大汗,大汗!”
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炸起,遠方漸漸地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