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指了指那最後一句話“願贈有緣者得之”,又指了指李滄行,然後指了指自己,搖了搖頭。
李滄行一時間沒有明白這意思,一臉的茫然,柳生雄霸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起字來:刀,你們的中原武人的,我,扶桑武人,不要。
李滄行一下子樂了,就是親兄弟,親父子,看到財寶或者是武功秘籍,反目成仇相互殘殺的都不在少數,這個剛才還和自己拼死拼活的東洋人卻是面對寶刀毫不動心,實在讓他有些意外。
他搖了搖頭,在地上也跟著用紫電劍寫起字來:見者有份,刀主人以前是皇帝,他說了,有緣者得之,你既然進來了,就是有緣,也可以試試得到。
柳生雄霸擺了擺手,繼續寫道:中原武術,扶桑武術,不一樣,這刀,我的,要了,無用。我的來中原,比武的,交流的,他人的物,不要。
李滄行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扶桑人脾氣也挺倔的,便走向了那大刀,這刀足有五尺長,刀背有十厘米寬,是需要雙手握住的大刀,冷森森地冒著寒氣,刀柄由寒玉製成,雕成一個龍頭的形狀,而刀身上有一道血槽,裡面有一絲暗紅的血跡,也不知道是殺了多少人才留下的一道血漬,在這室內的燈光照耀下,閃著一絲詭異的碧綠色光芒。
刀身上,隨著光芒的閃爍,若隱若現一些奇形怪狀的文字,李滄行仔細地看了很久,只是刀光極亮的時候會閃那麼一下子,一瞬而沒,但絕對不是漢字。
李滄行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沉吟不語的柳生雄霸,上前一步,單手握住了刀柄,一股前所未有的極度冰寒從刀柄上直衝他的經脈,李滄行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象是要結冰,連以前在峨嵋時泡那個山洞幽泉也從沒有過這種感覺,他慌忙鬆開了手,退後兩步,這才感覺那種透心的寒意稍微緩解了一點。
柳生雄霸看向李滄行的眼神也微微地現出一絲詫異,似乎沒有料到這刀還有如此功效,李滄行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發現掌上居然結了一層淡淡的寒霜,只這一握,整個人幾乎都要凝固住了。
李滄行運起冰心訣,神智馬上進入一片空靈的狀態,臉上倏陰倏陽,幾番變色後,終於恢復了正常,而體內那強烈的不適,也好了一些,他扭頭看了一眼柳生雄霸,在地上寫道:此刀古怪,極寒!
柳生雄霸點了點頭,整個人的周身突然騰起了一陣白氣,而臉色也變得血紅,李滄行隔了四五步,能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熱力,不由得退後了一步,只見柳生雄霸雙眼突然睜開,眼神一下子變得空洞而充滿了死意,他伸出雙手,同時握住了那刀柄。
刀身突然變得閃亮,流光大盛,身上的那古怪文字也彰顯出來,整個刀在微微地抖動,發出巨大的龍吟之聲,震得李滄行的耳膜一陣發麻,胸中的氣血也開始翻騰,寒氣開始滾滾地從刀身外溢,連空氣都彷彿結了冰,他連忙收住心神,抱元守一,對抗已經開始感覺到的徹骨嚴寒。
一邊的柳生雄霸情況更糟糕,剛才還是滿臉熱得發紅的他,這會兒連眉毛和鬍子都開始結冰了,手上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寒霜,森森的冰氣,正從他的手掌進入,向著全身的奇經八脈擴散。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柳生雄霸幾乎要成了一個雪人,不僅是眉毛鬍子,連衣服上也開始結冰,剛才還是熱浪滾滾的他,這會兒已經沒了任何的溫度,就連心跳彷彿都停止了。
李滄行的臉色大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突然覺得這個東洋人是個值得信賴的朋友,剛才自己主動叫他試著拿刀他都不肯,等自己試過後才一時興起試了試,顯然不是抱著佔為已有的想法,而是起了爭勝之心,再說了,在這個墓穴裡,想要出去,一定要兩人合力,絕不能眼睜睜地就這麼看著柳生雄霸成了冰人。
李滄行咬了咬牙,氣運丹田,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