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練的功夫不是一般二般地邪門,這會兒都七老八十了。”
楊慎閉上了眼睛,他雪白的眉毛也開始慢慢地脫落,一根一根,如飛絮般地在空中飄舞,他輕輕地說道:“想不到我楊慎畢生追求修仙永生之道,卻被奸人所欺騙,誤入歧途,到頭來黃粱一夢而已,害人害已,現在眼看命不久矣,才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做的一切,有多可笑!”
李滄行嘆了口氣:“不是說吃了那蠱蟲就可以修仙得道麼,怎麼成了這逼模樣?還是你的修行辦法不到家,這才功虧一簣?我看你剛才那身內功,還有血手神掌倒是霸道得很,就是我正面跟你硬拼,勝負也未必可知呢。”
楊慎咬牙切齒地說道:“這蠱蟲是假的,沐元慶這個該死的傢伙,給我的不是金蠶蠱,而估計是他用別的辦法養出的類似金蠶蠱的邪門蠱蟲,難怪我服食此物之後,雖然內力暴漲,但是根本無法自己控制,整個人也急劇地膨脹了起來。原來就是因為這金蠶蠱並非原配的原因。剛才我第一次真正地使出內功,可是這股力量卻完全不受控制,甚至,甚至我可以感覺得到,體內象是有隻蟲子在到處亂躥,我的大腦很清醒,可是卻完全不受控制地四處發掌,若不是你及時出手破了我體內亂跑的真氣,只怕,只怕我這會兒已經炸裂而亡了。”
李滄行看了一眼楊慎,搖搖頭:“可是你這會兒的情況,也比你剛才爆體而亡好不了多少。楊慎,雖然你我是死敵,但我也不想騙你,你這樣子,只怕活不過今天了。如果還有遺言或者未了的心願,就說出來吧,能幫你的話,我也會幫你忙的。”
楊慎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仔細地想了想,又睜開雙眼:“天狼,只怕我是給沐元慶和嚴世藩聯手坑了,剛才我仔細想了想,以沐元慶的本事,要是想造出類似金蠶蠱的邪惡蠱蟲,讓我這樣很快地增加功力,不是不可能,但是這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和鉅額的資金投入,沐元慶在武當臥底多年,他很難有這樣的財力做這種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跟嚴世藩聯手,或者是他騙了嚴世藩,讓姓嚴的拿錢給他,做出這種極為逼真的假蠱給我,害我,害我信以為真,吞下了此物!”
李滄行嘆了口氣:“以你楊先生的博學多識,尚且給騙過,可見此物非常邪門了。不過我想知道的是,你這隻蠱蟲從何而來?那沐元慶應該是給三個人下過蠱,紫光師伯的那隻已經廢了,其他二隻蠱,下在了何人的身上?”
楊慎的嘴角勾了勾,他一張嘴,一顆門牙就掉了下來。李滄行看得也心中不忍,想要扶住他。楊慎卻擺了擺手,說道:“無妨。我的時間不多了,要報仇也只有指望你啦,天狼,你聽我說完。那個金蠶蠱,是從林鳳仙身上取得的!”
李滄行搖了搖頭:“雖然我來雲南之前就聽說過這個傳聞,但還是不太相信。你想想,就是那紫光師伯身上中了金蠶蠱,沐元慶按你的說法都必須要一直在守著,他又是用辦法在林鳳仙身上下蠱?林鳳仙不僅武功高絕。而且防備心極強,身邊的人個個忠心耿耿,怎麼這麼容易就能中了蠱?”
楊慎苦笑道:“這蠱是我在林鳳仙身上下的。”
李滄行猛地一驚,向後不自覺地退了兩步:“?怎麼會是你!”
楊慎的眼睛裡突然泛起一絲神光,嘴角邊也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那還是我年少時的一段奇遇了,本來我楊慎身為狀元,又是名滿天下的第一才子,不到二十歲就入朝為官,擔任東宮侍講。父親又是內閣首輔,可謂是春風得意,前程似錦。也因為這個原因,我當年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官家小姐的追求與提親。只是一門心思地想著三十歲之前能官至六部侍郎,甚至入閣,這時候再考慮終身大事。”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我父子在官場失意,我也被流放邊疆。這一路上,林鳳仙對我一路護衛。她和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