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的證據確實對你爹不利。我現在想要搞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如果你爹真的參與策劃了那麼多陰謀,那他不可能天天躺在床上的,你如果一天三餐都要親自喂他的話,那他也很難離開那張床,而且就算是易容,也不太可能把人弄成一個活死人的樣子。所以我覺得這裡面有不對勁的地方。”(未完待續……)
第八百四十四回 綵鳳的天足
沐蘭湘一下子睜大了眼睛:“這麼說來,我爹可能不是兇手?”
李滄行微微一笑,摸了摸沐蘭湘那粉白雪嫩的臉頰:“現在一切都是未知之數,你爹如果真的策劃了這麼大的陰謀,他一定也要親歷親為的,不可能永遠躺在床上,那麼問題就來了,難道武當上下,就沒有一個人發現他曾經離開過床,曾經動過嗎?你作為女兒,每天要服侍他進食,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有沒有動過、呢?”
沐蘭湘的秀目流轉:“這一點我基本上可以確定,我爹確實是沒有動過,每天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就是我爹。”
李滄行點了點頭:“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爹找了一個酷似自己的替身,讓他躺在了床上,為自己打掩護。但我覺得這事也不太可能,如果是個假貨,瞞個十天半個月也許還可以,但要是十幾年都那麼躺著,裝得跟活死人一樣,誰受得了?再說了,你爹如果真象楊慎所說的那樣,已經在紫光師伯身上下了蠱,就等著收穫了,為何又不去收那蠱蟲,反而讓陸炳先下了手呢?那樣他呆在武當又有何意義?”
沐蘭湘興奮地說道:“對啊,這些事情我怎麼都沒想到呢。哎呀。師兄,還是你聰明,你看看我,就只顧著急,顧著哭,卻是連這些都完全沒有去想。”
李滄行的眉頭仍然緊緊地鎖著:“還有一點,你爹如果當年真的是和嚴世藩,冷天雄聯手策劃了落月峽之戰,又何必要自殘身體呢。若說想要騙過武當上下,尤其是紫光師伯,這有點說不過去。因為楊慎曾說過,你爹曾經出面威脅過紫光師伯,如果你爹要透過自殘裝病的方式來騙紫光師伯的話,這不就是多此一舉了嗎?對於我們這些後輩弟子來說,他更沒有裝成殘廢的必要了吧。甚至他可以公開地以紫光師伯決策失誤。沒有帶領我們武當在落月峽之戰中取勝,而逼紫光師伯退位,自己接掌武當派的,這不比在床上裝活死人要來得方便嗎?”
沐蘭湘的眼睛眨了眨。突然說道:“那他會不會是想要騙過楊慎和嚴世藩,暗中籌劃一些別的事情呢?”
李滄行微微一笑:“師妹聰明,這隻怕是唯一的解釋了,就算你爹真的裝殘廢,也不可能是騙紫光師伯的。他真正要騙的,只會是他的兩個合作伙伴。聯想到楊慎死前說自己上當受騙了,而林鳳仙在死的時候,你爹並未到場,那麼這個可能性就越來越大了。”
屈綵鳳的聲音突然冷冷地響起:“李滄行,你這樣故意說給我聽,是想讓老孃打消報仇的想法嗎?”
李滄行笑著扭頭看向了幾十步外一棵大樹上,紅衣如火,白髮勝雪的屈綵鳳:“大家一起好好分析分析嘛,這不比被仇恨矇住了雙眼。被衝動扭曲了心靈要來得更好嗎?”
屈綵鳳的嘴角勾了勾,嗔道:“就你漂亮話多,一套一套的,有這本事為啥不去考個狀元呢。”她嘴上雖然這麼說,腳尖卻是在樹梢上一點,輕盈的身體劃出一道美麗的曲線,如鳳凰掠過枝頭,凌空飛出二十多步,落到了兩人的身邊。
沐蘭湘笑著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站起身去拉住了屈綵鳳的右手:“好姐姐。你可終於回來了呀,我們可都擔心死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