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衝許久沒有說話,此時忽地插上把口,笑道:“好好,你還立該說得清楚一些,你說的她這個丈夫是楚勁松,不是我們這位齊少爺。”
穆好好笑道:“齊大少爺,要是你願意讓莊英男回到她的丈夫身邊,咱們就談一樁交易如何?”
齊勒銘道:“怎樣交易?”
穆好好道:“你肯答允我們的條件,我馬上就替莊英男解毒。”
齊勒銘道:“好,你劃出道兒來吧。要是我能夠走的,我就依人。”
穆好好道:“我們可以讓莊英男回去,但你必須留下來,不得我了准許,你不能離開此地!”
齊勒銘冷笑:“哦,你是要齊某這一生做你們的囚徒!”
穆好好道;“禍福無門,唯人自招,要是你肯改變初衷,運氣又好的話,說不定明天你就可以出去。”
齊勒銘道:“此話怎講?”
穆好好道:“說老實話,我雖然恨你對娟娟寡情薄義,但誰叫她是我的妹妹,而她又喜歡你呢?因此我還是希望你有回心轉意之日。我寧願你是我的親戚,並不想把你變作囚徒。”
齊勒銘道:“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我要你的妹妹?”
穆好好道:“不錯,我是要你明媒正娶,到你和娟娼拜堂成親之日,那時你就是我的好妹夫了,我還能留難你嗎,當然你可以來去自由了。不過,我們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娟娟,所以我說還是是看一看你的運氣。”
這樣的條件早已在齊勒銘意料之中,但從穆好好的口中正式出來的,他的心還是混亂之極!
能說是他對穆娟娟沒有感情、穆娟娟對他的好處他是永遠不會記的。因此那天他提出要和穆娟娟分手的時候,他也同時對娟娟許下誓言,要是穆娟娟受人欺負,有事要他幫忙的話,他願捨棄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穆娟娟的平安。
但他卻不願意和穆娟娟同居下去了,因為他已經後悔和穆娟娟過的那種生活了。過去,他做了許多錯事,雖然不能把過錯都推到穆娟娟頭上,但最少這些過錯卻是因她而起。
穆娟娟的生活圈子和他原來的生活圈子是截然不同的,簡直可以說是處於兩個世界的。穆娟娟在他父親的眼中,在莊英男的眼中,在所有正派人的眼中,都是把她當作下賤的女人的。
或許穆娟娟並不太壞,但她在那種生活圈子中長大,卻是難免“同流合汙”,正派人看不起她,她就會更加自暴自棄,齊勒銘回顧和穆娟娟過的那段月子,他不也正是和穆娟娟一樣,歧路越走越遠,最後不也是索性橫起心腸,自暴自棄麼?
要是和穆娟娟再混下去,只怕愈陷愈深,永難自拔。
父親不能諒解他,前妻不能諒解他,甚至從未見過面女兒也不能諒解他,他受的打擊已經夠大了!
不過,儘管親人都不能諒解他,他還是希望有一天他們能夠接受他的懺悔的。
“一失足成千右恨,再回頭是百年身。”這正是他內心深處的恐懼。或許如今已是失足難返了,但他可不能愈陷愈深,他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能再失足了!
他要跳出泥潭,穆好好卻強逼他往回頭路走!
但若是不答應穆好好的條件,莊英男的性命先就不保!
是莊英男負他還是他負莊英男,這筆帳是算不清的,他也不想算了,此際,他只感到內疚於心,最少當年他是不應用那樣殘酷的手段對待莊英男的,莊英男和她腹內的女兒都幾乎被他親手扼死。
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莊英男,尤其對不起女兒。如今他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莊英男再受他的連累而死!
穆好好冷笑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姐妹,哼,哼,我也不想替妹妹求你施捨愛情,你若是寧死也不願娶她,那也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