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念,一切都好。”語調輕鬆而平靜。
李捷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其實,李捷清楚韓珍的處境並不太好。
他帶的兵他能不知道嗎?勇猛狠辣,當然,這都是他訓練強化的結果,他要得就是一匹訓練有素聽從指揮的亡命之徒!在他的隊伍中只有最狠最強的人才會受到他的器重,才會得到財富地位!而韓珍初來乍到,渾身上下的書卷氣讓這群狼崽子怎麼看怎麼彆扭。軍中都是一群刀口舔血的粗魯漢子,他這般斯文儒雅言必稱謝的人只會被嘲笑為娘娘腔。
他一上任,李捷的輕騎軍中就炸了鍋。眾將士基本上都不待見這位新上司:
李將軍神機妙算,又能打得很,用不著你個酸秀當參謀!
出身高貴算個屁,老子在戰場上拼死拼活
119、第二十四章 議和 …
地時候,你在哪兒涼快呢?憑什麼讓老子聽你的?
哼,好好的京城不待,跑到這裡吃苦受罪幹嗎?肯定是見老子們立下大功,眼饞了,跑過來搶功勞!
韓珍很快就發現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旁人的敵視也好,冷淡也罷,他都心平氣和地接受下來。即便有人當面冷嘲熱諷,他也溫和地笑笑,偶爾接上兩句,也是客觀地評述,並不與人衝突。
其實還有些人懷著目的接近他,那種過於熱辣眼神讓人很不舒服,但是既然沒有什麼實際的行動,他也只能壓下怒火,權當沒看見。
這些情況韓珍從未向李捷提過,藉助他的權威只會適得其反。李捷也清楚這一點,只是冷眼旁觀。韓珍溫柔隨和,但軍隊不同別處,面對部下一味寬容是不行的。如果韓珍始終無法樹立威信,他也沒必要留下了。
泰王果斷地扣下前來頒旨的太監,軟禁起來。除了當日密議的幾個親信,無人再知此事。
西戎乘虛而入之時,西戎太子拓拔朔曾口出狂言不出三月他必馬踏延京。誰知三月後,不光士兵折損過萬卻仍在關外徘徊,還丟了文王!
大延和西戎幾經討價還價,終於達成協議:大延釋放文王,西戎後退一百五十里並送上牛羊各五千頭,良駒千匹,並定下和約五年內兩國互不侵犯。
景嵐二十六年七月二十三,延戎雙方相約午時於峽谷關外二十里處交換人質。
午時未到延軍已列陣靜候,旌旗烈烈,刀戟森然。年輕的將士們排列著嚴整的隊形,身批甲冑神色肅穆。隊伍正中有位老者分外扎眼,他身著鑲毛皮長袍,花白長髮結成辮子披散在肩膀上,神色威嚴而平靜,眼中卻掩藏不住深刻的屈辱。
日行中天,一隻隊伍從西戎營區方向緩緩而來。隨著那隊伍漸走漸進,延軍中的氣氛也一點點凝重戒備起來。
只見大批的牛羊和駿馬入目而來,西戎軍騎兵尾隨其後,個個身負弓箭腰插彎刀,也是神色警戒的模樣。
行到距延軍半里左右時,西戎軍便呼喝著阻住牛羊馬匹,延軍將士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將手按在武器上,以備隨時以最快的速度面對敵方突發的進攻。
這也難怪。就在兩個月前,就在這塊土地上,充斥著震天動地的戰鼓聲、喊殺聲、嘶鳴聲,血肉飛濺,屍體遍地……
而此時此刻雙方隔著成群的牲口遙遙對視,諾大的陣地,數萬人,卻是一片靜穆。
韓珍騎馬立在隊伍中,注視著對面,心裡突然生起一種怪異的感覺。他不由看向身旁的李捷。只見他神色極其凝重,眉頭微鎖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韓珍沒有開口打擾他,重新把視線放在西戎隊伍上。
突然李捷神色一震:“撤退!快撤退!”
可惜他嗓子受過傷,難以高聲,只有附近百來人聽到,都驚異地看過來。
這時韓珍也發現異狀,運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