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查探,得知她是林印光的女兒,孔晨昌的外甥女,孔平德的外孫女。他有些猶豫,他的父親一直以來都與南方政府敵對。但他不捨這樣放走她,他跟在她的身後,見她買不到純白色的百合花,於是他將全北平的百合花都買了來,挑出最好的幾支,送到她的府上。他想要接近她,卻不知該如何接近她。她與他認識的女子都不同,她那麼淡,那麼遠。
陳少卿喜歡女人。他知道,百姓們說他風流,說他是花花大少,說他是草包將軍。他笑,他並不覺得追求女人是可恥的,相反的,他覺得得意。女人,不是用權勢奪來的,不是用錢買來的,她們都傾心於他,他覺得這也是一種本事。他樂在其中。
北平的這場仗,他們佔了上風,很順利地攻佔。他處理好一切事宜,一心只想找到她。因為遇到了林雅書,他似乎開始變得不同。
林雅書躺在床上,因為發高燒,臉頰微微發紅。她目光平和,如同清涼的月光。他看著她,心裡疼痛。若不是這場戰爭,他原本可以慢慢地與她接觸,瞭解她,瞭解她的家人,或許她會愛上他,如同他所期望的那樣。陳少卿從來都不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一見鍾情。但此刻,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愛上了這個江南女子。可是,對她而言,他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陳少卿的副官徐順敲了敲門,道:“將軍,剛才接到大帥的電報,他下午就到北平了。”林雅書聽到徐順的話,她雖然燒得迷迷糊糊的,但亦明白,開始焦急,對陳少卿道:“陳將軍,請你放我們走。”陳少卿道:“我不能。你們是我父親的籌碼。孔平德的兒子、兒媳、孫子,還有三個外孫女。我父親得拿你們與孔平德做交易。”林雅書道:“你不瞭解我外公。他是一個正直的人。他不會為了自己的家人而出賣政府的利益。”陳少卿笑了笑,道:“哦?是嗎?那我們可以看一看,他是否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那樣正直。”
林雅書伸出手,拉住陳少卿軍裝的衣角,懇求道:“陳將軍,你必須馬上放我們走。否則,你的父親到了北平,我們便走不了。”陳少卿笑道:“你怎麼知道我肯放你們走?我和我的父親都是一夥的,你就這麼肯定,我會放棄自己的利益而放你們走。”林雅書想不出理由,她加重了語氣,說:“陳將軍,你必須得馬上放我們走。必須。”她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十分堅定。
陳少卿想了想,問:“如果我放你們走,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林雅書不說話,只是望著他的眼睛。她想不出自己能夠提出什麼豐厚的好處,讓他放過他們,她只是想要離開,與她的親人們一起回到南方去。
他看到她的表情,嬌小柔弱的,令人憐惜,他有些心軟,鬆口說:“如果你答應留下來,我就放他們走。”林雅書道:“你要把我留下來做什麼?我也要走,我要和我的親人們一起走。”陳少卿道:“你身體不好,還發著高燒。”林雅書道:“小小的感冒發燒,不算什麼。你快放我們走。”
陳少卿一想到她回到南方,從此他們南北兩隔,再也無法相見,不由得急躁起來,扯了扯衣袖,道:“我可以放他們走,但你必須留下。否則,你們都別想走。”林雅書苦笑道:“你是在跟我開條件嗎?你用我的親人做籌碼,逼迫我留下來。”
“我從來不逼迫女人。”陳少卿微微咬著牙,他瞥了林雅書一眼,把語氣壓下來,溫和地說道,“你現在身體不好,所以我想讓你留下來。等到你的身體康復了,我就讓你走。”
林雅書心想,自己不過是著涼而感冒,應該很快就會康復。她怕陳仁廷到了北平後,她的親人就更難離開,於是便答應了陳少卿。“好。我答應你。我留下來。你快放他們走。”
陳少卿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搓著兩隻手,笑道:“是嗎?你答應了?”這神情,又彷彿是一個天真的孩